林悦握紧手机,"我真的尽力了。。。"
"行,我算是看透你了!"电话被狠狠挂断。
林悦呆坐在床边,手机滑落到地毯上。她想起大学时,弟弟省下生活费给她买电脑的情景。那时的亲情多么纯粹,现在却变成了赤裸裸的索取。
中午,家政人员来打扫。林悦机械地监督着,心思却飘得很远。婆婆打来电话,说晚上不回来吃饭,让她自己解决。
"太太,要给您准备午餐吗?"张姨问道。
"不用了,我出去吃。"林悦突然想逃离这个金丝笼。
她开着婆婆名下的宝马去了商场,在一家普通餐厅点了一份套餐。周围都是上班族和家庭主妇,没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在这里,她不再是"陈太太",只是一个普通女人。
"林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她抬头,看见大学同学苏雯站在桌前。"真的是你!听说你嫁入豪门了,怎么一个人在这吃饭?"
林悦勉强笑了笑,"偶尔出来换换口味。"
苏雯自来熟地坐下,"我在隔壁写字楼上班,做室内设计。你呢?还工作吗?"
"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员。"林悦没有说那家公司是陈家的关联企业,工资也是婆婆定的。
"真好,嫁得好还保持独立。"苏雯真诚地说,"我好多同学结婚后就做全职太太,慢慢就跟社会脱节了。"
独立?林悦在心里苦笑。她的"工作"不过是婆婆为了不让她闲在家里安排的差事,连办公室都是单独的一间,没有任何实权。
"对了,我们公司最近接了个大项目,需要兼职设计师助理,你有兴趣吗?"苏雯突然问。
林悦愣住了。大学时她辅修过设计,但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我。。。可能不够格。"
"很简单的,就是整理资料、跟客户沟通什么的。时间自由,按项目结算。"苏雯递给她一张名片,"考虑一下?豪门太太也需要有自己的事业嘛。"
接过名片,林悦感到一丝久违的悸动。这是两年来第一次有人把她当作一个独立的个体,而不是"陈太太"。
回到家,林悦把名片藏在了梳妆台最底层的抽屉里。晚上陈昊回来,脸色异常难看。
"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妈说要再考察我们两年才考虑过户一些资产。"陈昊烦躁地扯下领带,"我都二十八了,还把我当小孩!"
林悦沉默。她早该明白,在这个家,不仅她是外人,连陈昊也没有真正的话语权。
"你倒是说话啊!"陈昊突然发火,"整天摆着张苦瓜脸,好像谁欠你似的!"
林悦抬起头,"我弟弟要买房,想借三十万。。。"
"又来了!"陈昊翻了个白眼,"你们家是不是把我当提款机了?"
"我没有答应他,我知道。。。"
"知道就好!"陈昊打断她,"我妈说得对,你们家就是冲着钱来的。"
这句话像一把刀插进林悦心脏。她想起结婚前,父母确实打听过陈家的资产状况,但她是真心爱过陈昊的。至少她以为自己是。
陈昊摔门而去,大概是去找他的酒肉朋友了。林悦坐在梳妆台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苏雯的名片安静地躺在那里,像一扇通往自由的窗。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苏雯,关于那个兼职。。。我想试试。"
挂断电话后,林悦感到一丝久违的轻松。她望向镜中的自己,眼神不再迷茫。或许,她该为自己做点什么了,不再做那只关在金丝笼里的雀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