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平突然皱眉:“且慢,这里写着,李惜晚待字闺中时,并不通晓丹青之道!”
寒绝从密报中翻出一幅泛黄的仕女图,画中少女执扇浅笑,眉目如画,与如今的李淑妃有八九分相似,确为同一人无疑。
谢清漓指尖轻叩案几,喃喃道:“这就蹊跷了。。。”
眼前蓦地浮现昨日锦绣宫中那一幕,当她夸赞那画作时,李淑妃的杏眸中泛起的异样光彩,分明是画者听闻知音时的悸动。
难道,是她猜错了?若李淑妃确非邹娇娇,那邹娇娇究竟身在何处?
正思忖间,冷霜匆匆而入,低声禀道:“小姐,锦绣宫并未声张六皇子中毒之事,今晨以六皇子染了风寒为由,悄悄请了太医院的周太医前去诊治。”
谢清漓执盏的手微微一顿,蹙眉道:“昨夜锦绣宫可有异动?”
冷霜摇头:“昨夜锦绣宫宫门紧闭,除了当值宫人,未见外人进出。”
谢清漓眸光一沉。既无外人介入,李淑妃主仆二人为何突然改变主意?莫非。。。与昨日六皇子相赠的那幅画作有关?
疑云如雾,越发浓重。邹平再难安坐,霍然起身在室内来回踱步。
谢清漓轻叹一声,拉他坐回椅中:“师父,您可还要按原计划对付凤潜皇室,为娇娇姐姐报仇?”
邹平眸光微凛,沉声道:“血债血偿,绝不更改。”
谢清漓握住他颤抖的手,声音轻柔却坚定:“好!那师父按计划行事,李淑妃这条线。。。徒儿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找到娇娇姐姐的下落。。。”
……
是夜,慈宁宫。
太后躺在金丝楠木雕凤榻上,辗转难眠。无望公子的话语如同附骨之疽,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连带着勾起那些尘封多年的往事。
那些被她杖杀的宫人,那些献祭了心脏的少女,恍惚间,他们的惨叫声仿佛又在耳畔响起。
太后冷笑一声,翻了个身。那些贱命,死了便死了。她是东陵最尊贵的女人,生来就执掌生杀大权。就算化作厉鬼,谅他们也不敢近她的身。
唯有姚氏。。。。。。
太后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锦被。那个贱人,凭什么让她的两个儿子都为之痴狂?让兄弟阋墙?若非当年应天帝以死相逼,甚至不惜绝食相胁,她怎会容忍那贱人登上后位?
窗外风声呜咽,吹得宫灯忽明忽暗。太后猛地坐起身,厉声喝道:“来人!把灯都给本宫点上!”
尖利的声音在空荡的殿内回荡,带着几分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