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离正祭炼飞剑梳月,见不到面,所以陆缺挨了康回几句教训,便自赶往凤栖山。
与凤栖山外事堂打过招呼,往兰锦嫣住处去,经过一座斗法场,陈问迎面而来,满脸堆欢道:“陆贤弟今儿得空了?我还说要去参合宫向你讨招,这不是出门见喜。”
经过二三十年沉淀,海字辈修士拔尖的几位,均已稳住化神初期的境界,正是相互交流促进的时候,陈问要向陆缺讨招,也在预料中。
陆缺道:“好啊,但今天不太行。”
“这我岂能不知,咱们约个时间,陆贤弟来定。”
“那就后天。”
陈问竖起拇指:“爽快!”
陈问这几年挺郁闷,原本他能稳稳压制季南茵,可季南茵研习《披甲》之术,如鱼得水,又兼悟性无人可及,模拟出败蜕界膜等术法,一时间实战力就超越了他,前后交手两次都没赢。
走了几步,又叹气道:“陆贤弟向大夏修仙界传播仙君秘术,功德无量,但说实话占便宜最大的,还数浮生仙门季师妹,我如今已不是她的对手。”
陆缺深有同感:“季南茵悟性之高,让我觉得她已经脱离人的范畴,该与牛马同槽,不瞒陈兄说,我也被她打脸打的啪啪响。”
边说边走,到一处三岔路口,陈问拱手道:“我先回去准备,免得在陆贤弟手里输的太惨。”
“陈兄太过自谦。”
两人拱手道别。
陆缺径直赶往兰锦嫣住处,推开门,几声细碎脚步,兰锦嫣正好从练功室出来,长裙束腰,韵致万千。
“心儿怎么样?”
“回屋说。”
一进房间,门窗砰的关上,兰锦嫣还未及问什么,头已经枕到凉枕,长发洒落,面生赧颜,接着纱幔落下来,笼罩床帷。
香炉炊烟,卧室渐渐朦胧。
原说肃州不是气候很好的州郡,但今天却是和风丽日,院外阳光明媚。梅树的叶子早已落光,仅剩硬挺的枝枝,落一地横斜梅影。
一会儿起了微风,檐角风铃摇晃,叮叮当当响。一只鸟落在房檐,低头啄食瓦片缝隙中的草籽,大概是前两天下过雪,房顶潮湿,经鸟一琢,泥土里竟渗出水,渐渐浸湿周边苔藓。
兰锦嫣近几年修行勤恳,没管院子的情况,房顶积灰落雨,积攒一定地力,便让这只鸟占了便宜,在房顶啄食许久,啄凿声非常烦人。
黄昏,夕阳落到朔北大漠,晚风吹进古雅小院。
书房门半敞。
陆缺坐在窗前,闲往窗外看;兰锦嫣侧身沏茶,身形轮廓柔美,没改变什么,但偏偏感觉比晌午更有韵味。
陆心儿的事情,她已知悉,非常心疼女儿,埋怨陆缺道:“心儿那么懂事,把她带进凤栖山修行,又或者带进参合宫,没有什么问题,你却要把送到妙言宗,如果和同门处不好关系,受了欺负如何是好?她在妙言宗,也不知能不能习惯,刚开始修行,可是最辛苦的时候。”
女子当了娘,话就会变多,尤其是提起子女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