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满身的凌厉,这样的江衍,看起来像是一个温润如水的大男孩儿。
他在这儿守了她一夜?
一瞬,秦挽歌昨日里对他不明是非的失落尽数消失。
心底渐渐发酵出一些叫做温暖的东西。
很多年不曾有人这样衣不解带的照顾过她了。
她感激的看着他安然的侧颜,心想,其实江衍这个男人也并不坏。
恍神间,江衍不知何时睁开眼。
四目相对,秦挽歌欲伸出描摹他脸部轮廓的指尖猛的一僵。
几秒,偏头,错开他的视线,她收回手,若无其事道:“刚刚你的眼角不知沾了什么东西。”
她强装镇定,但江衍似乎一瞬间就看穿了她内心的窘迫。
他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坐起身来,靠近椅背:“看样子,烧退了?”
秦挽歌略显局促抬手摸了摸额头。
点头。
“那就洗漱,准备下去吃饭吧。”
江衍转身的瞬间,听闻女人有些不自然的声音:“昨天晚上谢谢你。”
他只顿了一瞬,薄唇扬起浅浅的弧度,开门。
下楼吃饭的时候不可避免的遇见了蒋欣然,见她下来,她颇为大度的给了她有史以来第一个微笑:“好了?”
秦挽歌微微一怔,顿时有种还在梦里的感觉,几秒,才回神,报以浅浅一笑:“托蒋小姐的福,好了。”
“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再发烧,阿衍又要担心的无法入睡了。”
这话,说的暗讽十足。
秦挽歌凝着她上挑的眼角,说她不高兴,她确实在笑着,说她笑,那笑,却又总有一股笑里藏刀的意味。
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秦挽歌敛眉,只当没看见:“嗯,我知道了,劳蒋小姐费心了。”
一顿饭吃的诡异至极。
吃完饭,她拎了包,准备上班。
江衍端一杯水,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不悦蹙眉:“病刚好,请假休息一天再去上班。”
秦挽歌淡淡一笑:“我没事了。”
到底是出了门。
走出没几步远,身后传来熟悉的引擎声。
“上来,我送你。”
她没拒绝,跳上车。
经过昨晚那一夜,她和江衍之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又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
总之此刻,她坐在他身侧,心口雷声撼动,莫名的紧张,再也不复平静。
这是昨夜高烧把脑子烧坏了?
秦挽歌不知道,直至下车,她都不曾敢直视江衍。
匆匆道谢,仓皇离去。
江衍再接到电话,是在三个小时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