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步走到木箱前,以指代笔在空中画了个繁复的符咒:"
跪——"
苍暝立刻推金山倒玉柱般跪下,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跟着跪倒。
"
一叩首——"
秦安故意拖长声调,等所有人都磕完头,又装模作样地围着木箱转了三圈,掐指默算片刻才道:"
再叩首——"
远处金鸣村的喊杀声越来越近,秦安却依旧不紧不慢。
与此同时,秦安的目光如同利箭般不断射向村口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掌心早已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
金鸣村这些家伙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还不过来?"
他在心底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声音却卡在喉咙里不敢发出。
眼看苍暝等人就要完成最后一个叩拜动作,秦安的喉结上下滚动,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死死盯着那口雕花木箱,仿佛要透过厚重的木板看穿里面的假鼎。
一旦箱盖掀开,那些粗劣的仿造痕迹就会像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样明晃晃地暴露在众人眼前。
"
怎么停了?"
苍暝沙哑的声音突然炸响,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不耐,浑浊的眼珠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秦安条件反射般挤出一个笑容,嘴角的弧度僵硬得像是用刀子刻出来的。
他迅速板起面孔,声音却比平时高了八度:
"
再拜!
"
这声呼喊在寂静的祭坛上显得格外刺耳。
当最后一个叩首完成时,苍暝起身。
"
去把木箱子打开!
"
他一声令下,侍卫头领立刻抽出寒光闪闪的巫刀,刀刃反射的冷光刺痛了秦安的眼睛。
"
不能开箱!
"
秦安一个箭步冲上前,双臂大张得像只护崽的母鸡。
他的声音因为过度紧张而微微发颤,后背的衣料早已被冷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