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原本愤怒异常,突然被我胡搅蛮缠的岔开话题,先是一愣,渐渐里眼神的恢复平静,露出一脉
柔情来:“我不信你能忘了。”
我抿嘴一笑,假装恍然大悟道:“啊,想起来了,可是大汗亲征,攻打锦州么?”
皇太极面色一沉,恶狠狠的说:“你故意揭我创疤!”说着,双手十指箕张,作势向我扑来。
我大笑着扭身闪开。
“你伤了我的心。”他突然黯然下来,眼睑下垂,双肩微颤。
我先还笑得起劲,可转眼见他咬着下唇一声不吭,联想到当年宁锦惨败,他将自己关在书房内的情景
,顿觉自己的玩笑有点过火了。
“皇太极!”我慌了神,紧张的靠近他,“对不起……”
轻轻触碰他,他紧蹙着眉头缓缓摇了摇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连迭声的呼喊,心慌意乱,“对……”
腰上猛地一紧,我嘤咛一声被他用力搂在怀里,惊讶间唇上一暖,已被他深深吻住。呼吸为之一窒,
我憋得胸闷,伸手握拳捶他,他只是不理,仍是勒紧我的腰肢,抵死缠绵。
就在我快要透不过气来时,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我,眼眸深邃,情动意缱:“这是惩罚。”他用右手
拇指轻轻抚触我红肿的唇瓣,魅惑的笑,“若是仍答错,便再罚。”
我急忙举双手过头,叫道:“我投降,我知你指的是元年正月里阿敏和济尓哈朗出征朝鲜之事。”
那一次出征,阿敏竟是一路进逼汉城,最后甚至把朝鲜国王李倧吓得逃离京都……转念想到此时阿敏
早被幽禁于高墙之内,只怕有生之年再难重见天日,不觉呆住,担心自己失言,又会勾起皇太极的不快。
然而他却并未多加在意,低下头又在我唇角偷去香吻一个,轻笑道:“答对了……有赏。”
“耍赖!”有很多时候,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异常冷酷无情,但在我面前却仍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时
而会撒撒娇,时而会恶作剧……
“悠然,你如何看待这封信呢?”
我歪着头想了想:“我觉得你不该生气啊,朝鲜长期受汉人儒家文化熏陶,以汉为尊,以明为主,会
有这样的抵触行为是必然的。若是简简单单的一封书函能令他们俯首归顺,那才真的是想法太天真了呢。
”我笑吟吟抓了他的辫梢放在手里把玩,“你什么时候变得天真了呢?皇太极……”
“笨女人!”他笑着扯回他的辫子,“倒是应该问,你什么时候脑子变得这般好使了?”
“我原就不笨,更何况我了解你……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比了解我自己更甚。”
他微微动容,感性的凝视着我:“谢谢你,悠然。”话音一顿,转开话题,傲然的说,“虽然这件事
的确给我提供了一个发兵朝鲜的绝佳机会,但是……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得把精力集中放在定尊号的事情上
。朝鲜的无礼我会记得,暂且由他们再逍遥一阵,早晚会收拾了他们。”
翌日,皇太极召诸贝勒大臣传阅此信后,决定先遣人持书前往朝鲜晓以利害,勒令其以诸子大臣为人
质送往盛京,如若不许,则将出兵征伐讨之,绝不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