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仲尧心里憋着一口气,却又不敢回去真的找唐冠年告状,唐冠年当时说的,是让他来宸帆先练练手,做得好的话,往后在看给他安排些新的事情做。
但是如今,他连练手都被如此残酷的赶出。现在跑回去找唐冠年,可不就是光明正大的承认。他没有半点的实力。
连个小小的南瑜,他都没办法对付。
这么想着,裴仲尧就先回了自己家。裴家人现在借住在朋友的老房子里,生活环境比上当初,不可同日而语。
望见裴仲尧回家,庄敏首先坐不住,“儿子啊儿子!今天你是不是特别威风的把南瑜给拿下了?!”
裴仲尧有口难言。
庄敏也不等裴仲尧回答,自顾自的说:“妈妈早就跟你说过,跟南瑜,你最好去道个歉,过去的事情,都是康馨那个贱人害你,我们家可真是被康馨那个贱货给害惨了,还有的死去的孙儿啊!我可怜的孙子!”
如今的庄敏说起这些就会自动的转化到‘孙子’的这个问题上去。
裴仲尧听着有些烦,他对那个根本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没有半点的感情。
甚至事到如今他想想,那个孩子没有出生,对他还是好事来着,若是他已经有个孩子,那么闻雨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看上他的。
裴仲尧打断庄敏,“妈,你别说这些了,到时候让雨天听到,我们可就全完了。”
庄敏对闻雨天当然是忌惮的。根本拿不出她当年对待南瑜时的婆婆威风,她只见过闻雨天两次,每一次都恨不能对闻雨天怎么好呢。尽管闻雨天并不太搭理她,可庄敏太知道闻雨天的重要性,他们一家想要翻身,全都靠着闻雨天啊。
说起闻雨天,庄敏又回到第一句话,“妈就跟你说。让你去跟南瑜认个错。咱们家到底养了她那么多年,她现在的雨天的嫂子,她要是愿意你跟雨天在一起,你能省了多少麻烦。再者说,南瑜如今的身份,汤家的媳妇不算,就是南家,我听你维安姨说。南老爷子也已经立下遗嘱让南瑜当继承人。她现在是什么都有了,就算是她记恨我,可你跟她总归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你看她对你妹妹都一直肯照顾,只要你去认个错,她必定会帮你的。”
庄敏做梦都想过上从前的生活。
对南瑜,她早已经改变了态度。当年南瑜在裴家,一切都是她庄敏主宰的时候。她并觉得南瑜有什么重要,甚至觉得南瑜占了她两个儿女的好日子。要是没有南瑜,她的儿女能生活的更好。
但现在庄敏一无所有了,让现在的她去看南瑜,是她根本就接触不到的圈子。
人的等级距离差的太多的时候,原本的那些恨啊嫉啊,就都淡了,剩下的只有羡慕。庄敏现在的心情。就有些穷亲戚看飞黄腾达的人家,心里那个艳羡啊,恨不能人家给她钱,什么都该帮她,是一样的。
庄敏这些话不是第一次说,裴仲尧听着耳朵都起了茧子,可让他去给南瑜服软道歉?难!
想起今天他在宸烦对南瑜说过的那些话,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原本不是去挑衅的。如今的他,哪里还有资格去挑衅任何人。
明明想的好好,就算是求他也要在宸帆工作,要做出一番事业,给唐冠年看。
裴家母子正在各想各的心头事时,外面有人在喊,“裴邦兴的家人住在这里吗?”
庄敏立马站起来去开门,“在的在的!”
谁知道门一开,就看到被两个人扶着的,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裴邦兴。
庄敏惊叫一声急忙上去扶,裴仲尧也跟着上去,架住父亲酒醉的身体。裴邦兴口中还不忘呢喃,“我是裴大老板!你们敢打我?我要你们的命!”
送他回来的人说,他喝醉了酒,在路上跟人起冲突打起来了。
他们看不过去那些人打他,这才把他送了回来。
烂泥一样的裴邦兴被放在沙发上。庄敏打水来给他处理身上的伤,却又在这过程中悲从中来,大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