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洪征一手牵着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一边付了银子,然后将石司徒扛在了肩上。
因为石司徒醉的人事不知,他的那份酒菜钱还是屠洪征帮他付的。
“去何处?”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刀疤男子。
“先将小兄弟送去醉仙楼,然后咱们再在城里打听打听,如何才能得到那样东西。你这身子不能再拖了。”刀疤男子温和笑道。
“是我拖累了你。这些年为了给我找药,三山五湖的跑,一天安稳日子都没过上。”小女孩神情有些失落。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刀疤男子一脸蕴怒道:“这些事都是我爱做的,没人逼我。我跟你走了这么多地方,见识了那么多人,倒是开了眼界,从未觉得苦过。”
“可我这身子坚持不了多久了。若是……”小女孩面露不忍。
“不许说这般不吉利的话!不是说了皇宫之内就有那神药。若真能得了,你就有救了。”刀疤男子看着小女孩,笑容尽量温柔,将那苦涩之意牢牢的藏住不让她看出来。
“可是皇宫大内戒备森严,又岂是你我能闯的?”小女孩眉头紧皱,道:“我不想你冒险。你我这功夫,或许连宫门都进不去便被拿下杀了,你何苦白白去送死?”
“不试试如何能知?叫我眼睁睁看着你一天天虚弱下去,我又如何能忍心?”刀疤男子摇头,死活都不愿放弃。
小女孩还欲再说些什么,可刀疤男子却制止住了道:“悠悠,你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
“哎!”小女孩叹息。她知道她劝不了他。罢了,大不了就一起死了。
再睁开眼,看到的是红木的床梁。
石司徒使劲揉着脑袋,他直到现在还觉着头疼欲裂。就像是要炸开一般。
四处瞥了瞥眼前的环境,有点陌生。他不知道此刻身在何处,心里不免有些慌张。
虽十好几岁了,放在这样的年代当爹的都有了,可他毕竟是被石将军和柳氏好好的保护着。并没怎么见过世面。乍一到了陌生的环境,难免有些紧张。
手脚都松着,没有被绑住,看来应该不像是绑架。石司徒努力回忆着他最后的记忆,慢慢的,一些画面重新回到空白的脑袋,他终于记起了些什么。
他记得他最后是在城西的一家酒楼和一个刀疤男子还有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喝酒。他记得刀疤男子讲了许多有趣的各地奇闻。他记得那小女孩虽长的甜甜的很可爱,可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且饭量也大的要命,她与刀疤男子两人就真的愣是吃下去五斤牛肉。连个肉丝儿都不带剩的。
之后怎么着来着?
石司徒有些迷糊。
似乎他就是那之后便喝醉过去的,之后便没有了任何后来的记忆。
石司徒揉了揉手腕,掀开被子,穿上鞋袜衣裤,活动了下手脚。
还有力气,应该是没被下药。没有绑住手脚,还能自由活动,绑架的可能性也低了些。
屋子里虽简单,可却规整干净,也不像是用来绑架的地方。石司徒心跳有些快。目光就放在了那扇紧关的门上。
他怀疑这门会不会打不开。如此,即便不绑住手脚不下药,他也无法逃脱了。
石司徒深呼吸,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轻轻的将门往里拉了一拉,却不想这门轻而易举的就打开了。
“你鬼鬼祟祟的做些什么?”突然从身后传来了女子的声音,石司徒吓的一蹦老高,还以为自己见了鬼了。
这身影明明是从身后发出来的,而他还没有离开房门,他的身后就是他待着的这间屋子。哪来的女人?
可是他又愣了愣,觉着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
石司徒因此吓了一跳,顿时转过身去,见一个女子就那么坐在房间另一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本书,一脸看傻子一般的表情看着他,他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他将门彻底拉开,看到了外头的全貌,他瞬即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只见外头的院子里转着圈一院子的木头桩子,不是醉仙楼他训练的地方还能是哪里?这也难怪方笑语会在房间里吓他一跳。
这也怪不得他不认得这房间。虽说一直都在这里训练,可他从未进过房间,一直都在院子里跳圈圈跑木桩,对房间里的陈设一无所知,也难怪他会感到陌生。
“我怎会在此处?”石司徒睁着无辜的小眼睛看着方笑语问。
“你问我?我还不曾问你为何会喝的酩酊大醉被人扛回来,你倒是先问我?”方笑语一脸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