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跟父亲见一面,艾洛蒂不惜参与此次的北伐,陪同青登来这苦寒之地。
因此,顾虑到艾洛蒂的心情,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青登不愿对马埃尔采取太过暴力、极端的审问手段。
说来正巧,在青登正想着艾洛蒂的这档儿,其身后忽然响起轻巧的、由远及近的足音:
“师傅……”
“艾洛蒂”
青登侧过身子,半是讶异、半是疑惑地看向某金发少女。
只见艾洛蒂披着新选组的浅葱色羽织,施施然地朝青登走来。
每当穿上新选组的制服(浅葱色羽织),艾洛蒂都会学着佐那子那样,将满头长发束成高高的、利落的马尾辫,以彰显“我也是剑士,我也能出阵”的飒爽英姿。
可她刻下却披散着头发,几缕发丝乱翘着,仿佛刚从被窝中爬出。
青登见状,半开玩笑地问道:
“艾洛蒂,怎么了睡不着觉吗”
没成想,艾洛蒂竟真的点了点头:
“嗯,睡不好……一闭上眼,就情不自禁地想到父亲……”
她说着移步至青登身边,一边眺望远方的海岸,一边无声地叹了口气。
“从今晨起,我就隐约有种预感:我马上就要与父亲面对面了……”
青登笑了笑:
“既如此,那就借你吉言了。若能顺利地逮住你父亲,那就再好不过了。”
语毕,青登顿了顿。
不一会儿,他换上认真的表情与严肃的语气:
“艾洛蒂,既然你来了,那我就顺势把话说开吧。”
“你父亲掌握着大量的、无比重要的情报。”
“所以,我有许多问题要问你父亲。”
“如果你父亲顽固不化,不愿配合的话……我可能要对他采取强硬措施,希望你能理解。”
艾洛蒂听罢,看着青登,扑闪美目,莞尔一笑:
“师傅,感谢你的关心。”
她一边说,一边收回目光,重又看向渺远的海面,突兀地改换话题:
“在加入新选组后,我一次次地亲历刀光剑影,随即悟出了一个朴素的道理:只有做好被斩杀的觉悟的人,才有资格拔剑。”
“乐于挥舞凶刃,却不敢直面对手的刀锋……我的道德不容许我去做这种无耻的事情。”
“因此,每当我抬手探向腰间的刀剑时,我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既然父亲他煽动阿伊努人作乱,遭致战争的爆发,使无数生灵随之断送,那么他就理应做好最坏的打算。”
“如果他侥幸逃脱,那么兴许是他才能过人,外加上时运使然,连上帝都与他站在一边。”
“如果他被师傅或别的什么人给逮到,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所以,师傅,不必顾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