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中间,往左翻,对着一张人脸,往右翻,也对着一张人脸,睡也睡不好。
最可怕的是左右都有呼噜声,左右夹击最是闹人。
陈德怀对自己高考有十足的把握,他家中也不差钱,直接拿了介绍信和身份证明拍在台子上。
“我要一间单人间!”
说话间,他就要往怀里去掏钱,可一伸手,直接摸了个空。
他面色大变,把所有的口袋都摸了个遍,最后还把外面的棉袄脱下来,去摸里面衣服的口袋。
他这副举动,让跟在后面的知青都有些错愕。
一个女知青小心翼翼的问道:“陈同志,这是怎么了?”
“我的钱不见了,你们有没有见?”
这话一出,让很多人面上都露出了不满之色。
一个男知青十分气愤的说道:“我们连你的钱放在哪里的都不知道,怎么会见你的钱?”
“是啊,陈知青,你的钱是不是忘在知青点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平时和陈德怀关系比较好的刘军,把陈德怀的衣服接过来,帮他上下翻一翻。
手刚刚插进口袋,手指头就从另一头露了出来。
他连忙挥手,冲着陈德怀说道:“你看看你这个衣服底下的口子,像不像被刀割的?”
陈德怀猛地把衣服夺过来,看清楚这一幕,气得面红耳赤。
用怀疑的目光怒瞪着众人。
这可把众人气的够呛,平时上赶着巴结陈德怀的女生,率先把自己的口袋掏了个干净:“陈知青,我可没有拿你的钱,我的钱全都放在这个小布包里面。”
陈德怀狐疑地望着余下的众人,看这架势,非得要让别人也把自己的包翻出来。
有人觉得自己问心无愧,直接伸手去掏。
有人觉得,陈德怀这是对他们赤裸裸的侮辱。
刘军眼见着要得罪众人,连忙站出来说道:“咱们一路都是坐着牛车来的,牛车上基本都是知青点的人。
要说生人。。。。。。。。。”
他声音微顿,忽然颤抖着手,指着外面说道:“咱们刚才不是碰到一个戴帽子的男人吗?
会不会是他把你的衣服划破,把钱偷走的?”
陈德怀的眸子也懂得和牛犊子眼一样,越想越有可能,他直接拨开众人,快速跑了出去。
可此时的国营宾馆大门口空无一人,根本看不到那个男人的身影。
国营宾馆的前台服务员叹了一口气,说道:“最近来住宾馆的人非常多,你们可千万要看好自己的钱呀。”
陈德怀没找到人,气急败坏的拍了一下前台桌子:“那人是从你们国营宾馆出去的,你就不知道他的身份吗?
所有住店的人,不是都应该登记资料证明吗?
是不是你玩忽职守,根本就没有登记?”
这话有些蹬鼻子上脸了,那服务员气得脸红脖子粗:“你是来参加高考的,也算是个文化人!
咋张着一张大嘴,就往别人身上扣屎盆子呢?
他是从国营宾馆出去的,不错!
可只是来问一问价格,人家不住店,我还能奔着人家去要证明吗?
就是三岁娃娃,都知道把自己的钱缝在裤裆里面!
你倒好,放在口袋最外围鼓囊囊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