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海很隆重,丝毫不亚于先前在会稽山祭祀大禹。
而隆重就意味着嬴政不只是要念祭词,各个环节都要参与其中。
这样一套流程下来,让嬴政本就并未有所好转的身子雪上加霜。
送别出海的船队,嬴政便再支撑不住,晕倒在了地上。
好在太医令一直都伴在左右。
接连下了十几根金针,嬴政便转醒过来。
但是回了行营熬煮汤药给嬴政喝下去后,太医令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不敢说是大秦医术最高的,可行医数十年见过了病疾数不胜数。
只要不是病入膏肓,配的药又正对病状,喝上一两次就有明显转变。
始皇帝最初的受风也好,因疲累而晕倒也罢,在太医令看来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硬要说有问题,也是嬴政长久处于疲累当中气血损耗的大。
可这个问题在巡游之前已经调养了一年。
虽说先天之气没法补回来,可后天的营卫之气已经补得差不多。
只要气足,血便能旺。
无论如何也不该出现迟迟不愈,且甚至病情越加严重的状况。
“老医令,可是察觉到有蹊跷?”
嬴政的再次晕倒,让赵高神经紧绷到快崩断的边缘。
目光一直都紧盯在太医令的身上。
看到嬴政醒来后,太医令的眉头却没有松开,赵高的腿都有些发软。
纠结了半晌,终是强提起劲头,凑到太医令跟前轻声询问了一句。
能跟着嬴政出巡的都是朝堂的重臣,也是最被嬴政信得过的。
配伍药材后,更是公子胡亥亲自盯着煎煮。
因此太医令对赵高的询问不但没深想,反而还觉得有些惭愧。
“蹊跷倒不至于,可多少有些奇怪与羞愧。”
捏了捏胡须,皱巴起脸颊望了一眼嬴政歇息的内间,太医令叹了一口气,“陛下之疾都不是大问题。
本该是药到病除,可汤药接连喝下十几日却丝毫未有好转。
甚至是气色都越来越差,如同身染重疾。
若是方子不对,我却一直伴着陛下。
不仅对陛下身子最为了解,连如何染疾都知晓的一清二楚。
可若是方子对,陛下又早该好转。”
讲出疑惑之处,太医令将眉头拧得更紧,沉吟了一下摇摇头道:“估摸还是陛下常年处理政事致使气血出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