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淼儿再度归来时,手上已然多出了一个玉一般的圆盘法宝。
“事态已经超乎想象,马上我就要下令舟船远遁了,你也赶紧撤吧。”
“你真要一个人去?”
司徒安挑了挑眉。
“职责所在。”
白衣少女如是回道。
说这句话时,脚下的舟船也跟着轰隆开动,交错着远处的斗法声响。
呜咽的风声投机似的吼着不明的语调,撺掇着一切发生或即将发生的纷争,并为之欢欣雀跃。
“很遗憾,我不能回答你的疑惑,但相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
白淼儿的声音混杂在风声中,带着一丝冷意。
“我很好奇,你我无缘无故,你为何要以命相救,为何明知入道出手亦要相援,又为何眼见这般仙人争斗而选择插足其中……”
“明明你与我同为谪仙,明明三山观与你我皆无太大关联,明明血潮之事与你血宗无关……”
句句清灵中,少女转过身,背对着远处乍起的紫光,朝着司徒安,挥手,解开衣袍,白色衣袍好似舒展的旌旗般飘开,猎猎声中,内里的法器战甲亮起排排的蓝色光辉。
香肩披露,璀璨的星芒却率先夺目而出
司徒安没有回答这些问题,他清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站在一名血宗特派过来的亲传身上,这些问题的成立理所当然。
他这个位置,但凡换一个谪仙过来,早在母树长腿跑路,不……早在踏入坠星域被天使们围堵的时候就应该已经不在了。
无论是哪种意义上的不在。
也难怪白淼儿问出这些问题
司徒安对这样的展开早有预料
因此,面对眼下少女接连的询问,他只是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后微微垂下眼眸,喉咙微动,声音低沉道:
“曼波……”
没座!
司徒安早就料到,自己接二连三的选择一定会引人侧目,这一点他早在小树林肘击白淼儿的时候就有想过了
毕竟什么交情,能够让才相识不久的人以命相掩护?
换个恋爱脑说不准不会有什么猜疑
但白淼儿看起来显然不是
她也的确不是
后续在决定支援可能陷入入道仙人追杀的三山观观主时,自己这个身份更是不足以支撑自己来完成这么危险的决定。
讲个笑话,谪仙支援入道……
一名血宗的亲传,凭什么要为三山观的宗主献上生命?
白淼儿当时或许便已经起了疑心
但直到现在,在猜到了司徒安也不会选择走而是同样前往仙人交战的大天魔遗迹时,这样的疑问自然而然地被点开。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