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衣声音如冰珠坠地,“执掌星象祭祀,精通上古秘术,尤擅诅咒之道。
父皇驾崩后,屡借天象示警之名,干预朝政,对朕……未必心服口服。
更关键者,他手握‘幽星台’部分权柄,此台勾连星界,引动星辰之力,或与空间之术有涉。”
“修为深厚,地位超然,动机能力皆备。
嫌疑极重。”
李辰安眼中寒芒一闪。
“其二,镇北王萧厉。”
萧雪衣语气更冷,“朕之皇叔,父皇庶弟,拥兵坐镇北境,功勋卓著,军中根基深厚。
然……功高震主!
朕此番亲征,解镇妖峰之危,却也令其多年戍边之功相形失色。
他岂能甘心?伏击点镇妖峰下,距其大营不过百里,血影卫于此精准设伏,他岂能毫不知情?纵非主谋,亦难脱‘纵容’乃至‘借刀’之嫌!”
“军权在握,野心昭然。
地利之便,难辞其咎。”
李辰安点头,目光扫过窗外越来越近的军营灯火。
当提到第三个嫌疑人时,萧雪衣的声音出现了极其细微的迟疑,但很快被冰冷覆盖:
“其三……太后,朕的母后,凤瑶。”
她抬眼看向李辰安,眼眸深处有挣扎一闪而过,随即被帝王的审视取代,“帝心冢开启,需帝玺心血,她身为前朝皇后、当朝太后,未必不知血脉烙印之秘!
更甚者……”
萧雪衣的指甲几乎陷入掌心。
车厢内陷入短暂的死寂。
李辰安没有立刻回应。
他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太后凤瑶的形象——那个永远雍容华贵、仪态万方,眼神深处却如同古井深潭般难以窥测的女人。
萧雪衣的分析,从逻辑上看,丝丝入扣,无可辩驳。
然而……
李辰安缓缓摇头,声音沉稳笃定,带着一种洞悉本质的穿透力:
“雪衣,你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她是你的生母。”
萧雪衣微微一怔,冰封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
李辰安继续道,目光如炬:
“血脉诅咒,霸道绝伦,施术者需以自身精血为引,勾连受术者血脉本源,方能隔空生效,无视空间阻隔。
此术凶险异常,反噬之力足以重创施术者自身。
若太后是施术者,她在你重伤濒死之际,自身必遭反噬重创,气息萎靡,甚至可能境界跌落,岂能如常端坐深宫,不露丝毫破绽?”
他稍作停顿,让萧雪衣消化这个关键信息。
“更重要的是,”
李辰安的眼神变得深邃,“我为你疗伤时,以本源之力探查你体内血脉诅咒根源,除却那污秽的破法血咒与妖皇邪念外……还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却坚韧无比的守护印记!
这印记潜藏于你的帝血本源最深处,如同暗夜中的微光,虽被血咒压制,却始终未曾熄灭,甚至在诅咒被拔除的瞬间,主动引导我的真气加速修复你的本源!”
萧雪衣的瞳孔骤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