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现在观测视角,便是黑线苏明安突然决定做了b事,没有做A事。
如果仅用“省略号”分割切线,谁能够看出来,上文的“主人公”,是否还是下文的“主人公”?
黑线苏明安的掌权者任务始终是“杀死世界树”,白线苏明安的掌权者任务始终是“质疑世界树,理解世界树,成为世界树”。只不过是“叙事锚点”发生了跳转,某一刻从白线跳到了黑线,造成了前后文不连接的叙事诡计,故而像是掌权者任务从“质疑世界树,理解世界树,成为世界树”变成了“杀死世界树”。
不过,诺尔·阿金妮很清楚,苏明安是唯一真实的,自己见到的苏明安在哪条线,哪条线就是真实的。另一条线则是罗瓦莎的一种镜面机制产物,一种仿品。
……
“变的仅仅是摄像头,而不是事物。”诺尔·阿金妮的指节敲着手杖,微笑思索着:
“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利用类似第十世界的‘映射’原理——通过猜测另一条虚拟线的人物动向,帮助我所在的这条真实线。”
“很久以前我问过苏明安,他的掌权者技能是‘杀死世界树’,也就是说,我们所在的、唯一真实的世界线是黑线。虚拟的则是白线。”
“嗯……我假想一下,在白线里,他会有什么样的遭遇?他应该会选择拒绝苏琉锦的邀请,不探查第零届门徒游戏的故事,专注于收集能量,引第五席星火进入罗瓦莎,随后不可避免地公开死亡回档……呵,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他该怎么逃脱主办方们的追击。这部分的推演是空白的。”
“但我大概能猜到,没有‘他们’这个概念的存在,茜伯尔不会被成功阻拦,她肯定会邀请到单双、离明月众人,帮苏明安对付我。”
“所以,我要先下手为强……”
诺尔怀着这样的思绪,走向下一个世界——普拉亚。
咸湿的海风中,他望见一位教堂边伫立的老者,老者戴着高礼帽,一身英伦绅士服,手持文明杖,气质卓然,正眺望蓝海。
普拉亚已经过去百年岁月,故人皆不在,唯有魂族长寿。
“魔术师”走向老者,脱帽致礼,红袍翩扬,瞳孔如墨。
“阿尔切列夫先生。”他露出精心准备的笑容:“我恳请你,加入我的队伍。”
……
【“在大部分时间里,我们并不存在;在某些时间,有你而没有我;在另一些时间,有我而没有你;再有一些时间,你我都存在。”】
【我又感到刚才说过的躁动。我觉得房屋四周潮湿的花园充斥着无数看不见的人。那些人是艾伯特和我,隐蔽在时间的其他维度之中,忙忙碌碌,形形色色。】
……
世界树下。
苏明安回到罗瓦莎后,第一时间去找了世界树。
作为罗瓦莎的世界意识、权限最高的物种,有必要探明世界树的立场。
苏明安到来时,树下空无一人。
“世界树,我想与你‘共生’一段时间,借助你的视角,找到罗瓦莎各地梦巡家的位置。”苏明安的脊背破开软管般的触须,伸向世界树。
世界树没有拒绝。
“咔哒”几声脆响,苏明安的触须连上了世界树。这时,他望见旁边空置的圆桌与圆凳,桌上的一壶红茶,一碟方糖。
“要喝茶吗?”世界树的声音青涩:“我知道你喜欢甜,给你准备了很多块方糖。”
“你可以……慢慢搅拌这些方糖。”
“一块,两块,三块……很多块。”
……
【“在所有的时刻,”我微微一震说,“我始终感谢并且钦佩你重新创造了彭的花园。”】
【“不可能在所有的时刻,”他一笑说。“因为时间永远分岔,通向无数的将来。在将来的某个时刻——我可以成为您的敌人。”】
【——《小径分叉的花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