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没有理会装填手的警告。
他不紧不慢地撑开双臂,露出藏在黑袍之下的双手——寒光闪烁——他的双手各握着一把打刀、一把胁差!
身份不明的黑袍人与直冒寒光的两把刀……此景此幕,令炮台上的众人神色大变。
他们已顾不上发炮了,连忙拿出猎弓、短刀等各式武器。
虽不清楚这位黑袍人的底细,但抢先进攻,总归是没错的!
“上!拿下他!”
伴随着某人的一声怒吼,他们先发制人,围杀向黑袍人!
手持猎弓的射出箭矢,手持短刀的倾身去攻。
眼前就是杀气尽显的一众敌手,黑袍人却毫不慌乱。
他优哉游哉地将右手的打刀挂靠在肩上,口中嘟哝:
“比起偷偷摸摸地收集情报,还是这种事情更适合我啊。”
说罢,他做了个深呼吸,旋即缓缓举起掌中双刀,以只有其本人才能听清的音量,细声道:
“无我二刀流”
“绪方逸势”
“参上。”
语毕的瞬间,他从原地消失了。
炮台上的众人只能模糊地瞧见有一道虚幻的残影从他们的身旁穿过。
他们下意识地一愣,随后连忙扭头去捕捉绪方的身影——绪方已经位于他们的身后,并且跑远了。
“这家伙想做什么?!”
“他究竟是谁?和人吗?他是怎么混进来的!”
“不管了!先干掉他再说!快追……咳!咳!咳咳!”
话未说完,余下的字词便被止不住的咳嗽给憋回喉咙深处。
并非只有某一个人是这样,而是炮台上的每一个人都开始剧烈地咳嗽!
他们感觉有什么东西涌上他们的喉头——是铁的味道。
随之而来的,是脖颈处的逐渐强烈的疼痛。
他们下意识地抬手往脖颈摸去——湿湿的,滑滑的——满手的血液!
他们被砍了!
不知是在什么时候,他们的脖颈都挨了一刀!
只见他们的脖颈如贝壳般绽出血线,血线越来越深、越来越红,先是零星的几点血珠,转眼间就变为一股接一股血水!止也止不住!
无以复加的惊惧之色支配他们的面庞。
不仅是因为死亡降临,更是因为强烈的不解——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被砍的?
明明对方只是很快就从他们身旁穿过,没有半点停留,这么点时间差,就足够他挥刀了吗?
就算他在这电光火石的毫秒间迅速挥刀,为什么他们完全感觉不到痛?为什么他们没有“被砍到”的触感?
中刀者丝毫感受不到自己被砍,连带着痛觉的出现都慢了几拍,似乎连人体的痛觉神经都被欺瞒了过去……这是何等恐怖的刀法?
大量失血与难以言表的惊惧之情,使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
随着身体气力的飞速消散,他们在彻底断气之前所能做到的最后一件事情,就只有朝绪方离去的方向投去骇然、惶恐的目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