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女孩的笑容又转为平静,继而,叹了口气:“是绫佰陌告诉你的吧?——也只有她会这么无聊了。”
不知何时,她的神色间又被忧郁填满,华呈鑫从中看到了厌倦、疲惫与一丝隐藏得极深的痛苦——她是一只小鸟,坠入了苦痛编织成的网,无法解脱,不得自由。
天上仿佛有一朵阴云一直在笼罩着她,夺走了她眼中与心中的所有阳光。
“我真的是路过······”
地瓜如是说道,少女看了他一眼,让他有些心虚。
华呈鑫有种谎言被看穿的不适感,但当他想到他确实是因为自己想来才来的时候,便也心安理得了许多。
“你走吧,告诉绫佰陌她这是在多管闲事。”
这一刻的女孩,多少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华呈鑫突然意识到她可能有心灵系的能力,因为他的身体刚才竟有一种忍不住要离开的冲动,于是他灵魂力量全开,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干扰。
少女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惊讶道:“你也是心灵系?”
“算是吧。”
华呈鑫也不愿多解释什么,毕竟他确实会心灵系的魔法,但那恐怕远不足眼前这位学姐的那么高深,所以,他其实是用大卷世界的能力作了弊。
“如果你还想看看风景的话,那我走吧。”
女孩显然是更喜欢独处,这倒并非是她反感华呈鑫,或者排斥他。
应该说,她讨厌这世上的几乎所有人。
她经过华呈鑫身边,向楼道口走去。
如果是地瓜,他说不定就让开了,但他现在是华呈鑫!
华呈鑫横移一步,拦住了女孩的去路,他轻蔑的目光直勾勾地与女孩对视,从容不迫地问:“你在逃避什么?”
女孩挑起了眉:她没有想到这人竟如此胡搅蛮缠,而他的话显然也有些惹怒了她,于是她冷冷地回应道:“关你什么事?”
华呈鑫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自顾自说了下去:“我只是不太看得起无缘无故自卑的人——我可没看出来你有什么好自卑的地方。
至于这么想不开么,经常跑天台来干嘛——自杀?”
“想过。”
女孩却直接承认了,毫不矫情做作,“是你不懂——而且我说了你也不会懂。”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会不会懂?”
华呈鑫反问道,死活不肯让开,更是一副直接没脸没皮地追问架势。
女孩看着他,神色间很是复杂;终于,她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微微一笑,就像一朵苍白的玫瑰,笑得分外凄惨,分外心酸:“我象征着不幸,或者说,我就是不幸,我会给别人带来不幸——这个理由,够我死上一百回吗?”
华呈鑫愣了愣,下意识回答道:“不够啊!
——这怎么够?又不会给自己带来不幸,别人不幸关我什么事?”
在大卷世界里这种事不多了去了?上个学不是青丘大战就是缙州平反,要是给别人带来不幸有罪的话那钱璟简直是罪大恶极啊!
钱璟:……你小子就是这么想我的是吧?
闻言,女孩扑哧一笑,又叹了口气,幽幽地道:“你知道么——我是个罹难者。”
女孩已经完全无所谓了,早点解脱也好,就算被举报抓起来审判也比在这里整日被困在囚牢中好。
然而,与她想象中华里鑫的惊恐与避之唯恐不及不同,华呈鑫却是一副吃瓜的表情,反而疑惑于她为何不继续讲下去了:“罹难者?然后呢?怎么了吗?”
“我是罹难者。”
女孩不信邪地重复了一遍。
“哦。”
华呈鑫还是一副“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