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产乳之事……”
“这个殿下不用担心。
等娘子体内的阴虚之症缓解,自然也就会停了。”
没什么大碍就好。
嬴澈心间微松一口气。
却很突兀地想,若是自己,不告诉她呢?
虽然心间一直对宋祈舟嗤之以鼻,可他又很清楚地知道,在她心里,只怕他是远远比不上宋祈舟的。
她那么喜欢那姓宋的,他在她这儿所得来的一切有别于从前的殊遇,都只建立在她以为有了他的孩子的认知之上。
所以这种时候,他怎可能将实情告诉她?
不若再瞒她几日好了。
依他之见,溶溶应当还是挺喜欢他的身子的。
虽说大丈夫以色侍人是委屈了些,可太|祖留下的那小册子上不是也说,这做丈夫的当有“夫容”
,尽力在这上头使妻子满意。
一个绝妙的计划由此在脑海中诞生。
他负手问医师:“孤曾听说,前时宫廷里曾有男子避孕之法,先生可曾知晓?”
华歆是前朝的宫廷太医,曾负责为当今天子的生母诊脉,也因此窥得一些天家密辛,将被卸磨杀驴之时,是嬴澈救下了他。
故而为其心腹。
老医师愣了一下:“有是有,不过那个方子因为添加砒|霜,有微量的毒性,殿下确定要用?”
“拟吧。”
嬴澈道。
先时他就想用这个法子了,只一直迟疑着未用,不久,既以为她怀孕,自然也就打消此念头。
现下她既没有孕,有孕的消息却已散播出去,他得先处理这件事,这段时间,保险起见也不能有孩子,还是用药稳妥一些。
至若有毒无毒,是药三分毒,不让他来扛,难道还让溶溶一个弱女子来扛么?
等到拿到方子、回到偏厅里,已是小半个时辰之后了。
令漪已经回了寝间,见他回来,忙紧张地问:“大夫和你说什么了?”
撇开她,单独和他说话,这分明就是另有情况。
“没什么。”
嬴澈蹲下来,很温柔地凝视女郎秋波盈盈的眼睛,“不过是教我一些如何在孕期更好地伺候你的法子,溶溶想听吗?”
“大夫怎么连这些都说啊……”
令漪微红了脸,轻轻地嘟哝。
不是说她是体内火气过旺所致么?等她服药,把火气压下去,她就不会老想着这些了,哪里t需要他?
“医者仁心嘛。”
嬴澈胡乱敷衍了句。
做戏做全套,他将耳轻轻贴在女郎尚且平坦的小腹上:“让我听听,他近来闹你了没有?”
“孩子还小呢,哪里听得到。
王兄说话总是这样没正经。”
令漪不满地抱怨。
说来也奇怪,这孩子来得极其安静。
除却最初偶有孕吐,近来涨奶和火气旺,她几乎感觉不到有个孩子的存在。
结果就是,她自己因为是头胎精神高度凛绷,实际上却并没什么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