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他们养老还不如多干几年多存点钱,所以她更加用心,时常学新的菜色。
元元吃得高兴,开的工资也越来越高。
这些蔡阿姨没跟家里说。
依然每个月给他们的小家补贴三千块。
就这?
都嫌不够花,她的房间说动就动,没知会一声,现在竟还想榨干她的棺材本换大房子。
甚至把主意打到钟小姐头上……
蔡阿姨心脏绞痛。
双眼难掩失望:“儿啊,你妈没有那个能力,我只是一个保姆,没本事让钟总招你工作。至于房子……现在这套已经是我和你爸卖掉老房子换的,你都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不能总是指望我,你看看我的岁数,我还能干几年?”
陈继脸色臊得通红。
自然听出了蔡阿姨语气里的失望,但那句‘不能总是指望我’又太直戳内心。
伤到了他廉价的自尊。
他一时气急便口不择言:“你试都没试怎么知道不行?妈,你要为我们这个家想一想,你好几年前工资能拿五千,总不能几年过去都没涨工资。你只放了三千在家里,那你手里应该还有两千,就算工资一分没涨,你在雇主家里吃穿不花钱,一年就能攒两万五,七八年少说也有十万,这十万拿出来,加上我和晓慧的存款,够换三房的首付了。”
如果是买期房,如今首付需三成。
非市中心的中端楼盘大概七八千一平。一个套三,算一百平左右,首付大概在二十多万。说明他们工作多年竟只存下十多万。
且这笔钱里还包括自己连续九年给的每月三千。
都这样了还惦记自己手里剩下的那部分,这不叫敲骨吸髓,什么才叫?
蔡阿姨气得直抹泪,心里苦闷得厉害。
她不说话。
一直到马晓慧参加完同学会回家,蔡阿姨依然没给准话,马晓慧本来笑容满面回的家,一看婆婆捏着存折不掏钱就开始指桑骂槐,又骂孩子不听话,又骂陈继孬,窝囊废。
到晚上。
她屁股直接在客厅沙发扎根了。
就等着蔡阿姨给一大家子做饭,等到睡觉时间更过分,马晓慧拿儿子最近觉浅做噩梦当借口,不让蔡阿姨跟孙子一块睡。
就抱了一床薄毯让她睡客厅里。
嘴上说得怪动听的:“妈,次卧太小了,开窗有蚊子、不开又闷热。不如睡沙发舒服,空间大,又通风又凉快。”
蔡阿姨不习惯跟儿媳妇吵,她看向儿子。
陈继摸摸鼻子,没敢看她。
他这会儿心里存了太多不满。
其他老板家的保姆不说多么有地位,可要把家里人带进去工作的确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尤其是干得比较久的保姆,雇主对她们是很信任的。
他妈就是不愿意。
于是他视而不见亲妈的凝视,而是唱反调一样,小声附和老婆的话:“对,妈,客厅舒服,谁让咱们这房子买得小呢。等我和晓慧努努力换大的,每个房间都装上空调,那就舒坦了。所以妈你想想我说的话,钱放银行有什么用啊对不对,不如换成房子。”
蔡阿姨彻底失望了。
这一晚,她眼角淌的泪水就没干过。
次日清早,一家人都还没醒。
睁着眼一宿没睡的蔡阿姨爬起来,慢慢叠好薄毯,又给他们都做了早餐。
随后一个人静静地在客厅坐了许久。
最后——
她平静地看了主卧紧闭的房门一眼,轻手轻脚离开了。
马晓慧起床看到桌上的早餐,眼梢划过一抹得意。
四下张望一圈,没看到婆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