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陛下莫非不在宫中?”袁立走到了董玄身边,低声询问。
董太师今日罕见地上朝,俨然也是意识到了什么,故而来主持大局,闻言却只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袁立也有些坐不住了,他又看向站在人群外围的马阎。
马阎感受到他的视线,也是避开,沉默不语,心中发苦:
自己又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
国不可一日无君,尤其是这个要紧局面下,一时间,群臣再次回想起了当初女帝逃亡在外,朝廷群龙无首的局面。
而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太监嗓音:“陛下到!”
陛下来了?
殿内百官一喜,迅速停止议论,无数目光望向殿门。
继而只见殿门打开,清晨的阳光中,身披龙袍的女子帝王神色威严地迈步走进,而在女帝身后,更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赵少保?!”不少大臣心中咯噔一下,参照过往几次的经历,谁还意识不到,只怕昨日有了大事发生?
“参见陛下!”
袁立率先带头,躬身行礼,群臣忙收慑思绪,跟随朝拜。
女帝穿过群臣,一步步走上龙椅,赵都安扫视了一圈,意外地没有看到孙莲英,想了想,索性在中年女官身边站定。
“众卿免礼。”女帝坐定,虚抬双臂,等群臣站了起来,才微笑道:“朕在外头,便远远听着殿内喧哗声,可是有事要奏?”
群臣面面相觑。
沉默中,大青衣袁立上前一步,率先开口:
“启禀陛下,臣等昨日见宫中异象,心中挂念陛下修行,故而失礼,还望责罚。”
徐贞观心情不错,笑着道:
“诸卿有心,朕岂会怪罪?朕也知晓诸卿心中好奇,不只发生何事,恩,如今倒也可与说给诸卿听,昨日朕的确离京一日,御剑往南方去了。”
陛下昨日离京了?
听到这句话,不少人脸色变了,有人心中猜测被证实,有人则纯然是大吃一惊。
一名言官立即出言道:
“陛下,当今时局动荡,内忧外患,西有西域人祸乱,北方燕山王亦迟迟不肯投降,南方靖王、陈王佣兵……此等时局,陛下岂可轻易外出?”
好勇……赵都安啧啧称奇,不过,言官嘛……是一群只想着青史留名的大喷子,也就不意外了,他笑呵呵道:
“这位大人……恩,恕我脸盲记不清你是哪个,不过,陛下乃千古明君,之所以外出,自有缘由,这位大人何以不问便出言责难?”
这陌生言官看了他一眼,梗着脖子道:
“赵少保,你当初可是立下了军令状的,如今更该全心全意在南方与反王作战。何以又回来京城?”
言外之意:你还是多关心自己的事吧。
赵都安却笑眯眯道:
“诸位又焉知本都督回京,不是凯旋?”
这话一出,不少人愣住了,没反应过来。
而坐在龙椅上的女帝却已是压不住嘴角,笑着说道:
“正要宣告诸卿,昨日朕受赵卿召唤,临时前往滨海,与赵卿一道于大罗岛会见反贼靖王、陈王,与青山武夫一派……”
“一番恶战,朕斩断武仙魁一臂,其重伤而逃,余下青山弟子皆被擒拿。
赵卿率天师府弟子,与徐闻一战,当场将反贼徐闻斩杀,陈王立即归降……如今建成道反贼首领已死,滨海道回归朝廷,神机营、三千营等兵马奉命剿灭建成叛军残党……”
赵都安配合地取出银色卷轴,轻轻一抖,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丢向了地上,笑着道:
“徐闻人头在此,诸位,建成军已破了!”
短暂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