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看到田秀身边跟着这么多人,就知道了他的身份,急忙说:“非常好,小的每日都日进斗金。”
田秀随手从摊子上拿了把油纸伞,看了看,又放了回去,说道:“伞多少钱一把?”
店老板回答:“一个钱。”
田秀一听就笑了,对左右说:“这么一把伞,在其他地方至少也得卖两个大钱,这汉中的物价怎么如此便宜?”
“回大王的话。”韩广拱手说道:“臣自从担任南郑县令以来,时刻以民生为本,因此臣一直留意城中物价,不管是何物,都控制其价格,所以这城中的物价才会如此低。”
田秀并没觉察到这话有什么不妥,还称赞了韩广几句,内史腾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田秀又道:“走!我们到老百姓家看看。”
韩广领着众人往居民区去。
来到居民区,田秀在韩广的引领下,到了一户人家。
这是一户寻常的百姓,院子很破旧,不过屋子里的家具全都是崭新的,就连窗户纸都是新糊上去的。
屋主是一对老夫妇。
田秀询问他们:“老汉啊,日子过的好吗?”
老头笑着说道:“以前跟着秦国的时候,日子不好过,现在跟了大王以后,日子可比以前好过多了。”
田秀听了很高兴,又到厨房看了看,发现锅里还炖着肉。
一个能吃起肉的人家肯定不会穷。
田秀对左右说:“一个普通百姓家都能吃得起肉,看来汉中百姓的日子过得确实是不错。”
众人听了以后都纷纷称是,接着又称赞田继业识人有方。
在城里转了一圈之后。
田秀傍晚回到馆驿,他让人叫来了内史腾。
“腾,白天的时候你好几次欲言又止,是不是有话要说?”
内史腾点头:“臣确实是有些话想说。”
“这里没有外人,先生有话就说吧。”田秀指着地上的垫子示意内史腾坐下。
内史腾谢过了以后才跪坐到垫子上,说道:“大王,今天白天的时候,韩县令说的那一番话,您还记得吗?”
田秀点头。
内史腾继续说道:“韩广说,他一直在平抑物价,不管是什么东西,南郑卖的,都要比寻常地方便宜。”
“不错!”
内史腾摇头道:“可是丞相,你有没有想过,物价一味降低,受害的只能是老百姓。”
“这话怎么说?”田秀微皱起眉头。
这物价越低,对百姓来说不越好吗?
此时,内史腾见田秀皱眉,便开口说道:“丞相,您可明白一个道理?叫做谷贱伤农。”
田秀疑惑道:“谷贱伤农?”
内史腾解释道:“粮食价格过低,农民的收入就会减少,他们的积极性也会受挫,来年便可能减少耕种,长此以往,粮食产量下降,百姓反而会陷入饥荒。南郑物价一味降低,表面上百姓得利,实则会影响各行各业从业者的收入。而且今日我们所见百姓家中的景象,恐怕是韩广刻意安排。”
田秀恍然大悟,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沉思片刻,说道:“先生所言极是,看来这韩广并非善类。”
内史腾又道:“大王,应尽快查明真相,若韩广真有欺君之举,不可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