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一方给了诚意,另一方也该拿出态度。
甭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至少得化干戈为玉帛。
毕竟又不是在法庭上。
人家退后一步你再往前猛冲,对方上一秒的决策则很可能在下一秒就推翻。
岂不是愈发加深矛盾吗?
“既然都握手言和了,来都来了,要不跑几圈?”他笑笑着开始介绍俱乐部的马。
董银河闻弦歌而知雅意。
谁更着急她心里有数,迟疑片刻便顺着台阶下来,略调整好表情也笑望着钟元:“如果不擅长的话可以选择凯登,它比较温顺。”
钟元看她表情跟说话的语气,便知董银河调解好心态了。
埋怨气儿和攻击性消失了。
“谢谢,我确实不太擅长。”钟元笑眯眯道。
作为一个曾经的旅行博主,草原风光能不看吗?去了不体验下策马奔腾怎么成?
所以——
骑马钟元是会的,只是骑得不怎么样。
乔海生:“没事儿,随便跑着玩,反正不是比赛。”
董银河跟乔海生都有属于自己的马寄养在俱乐部里,钟元没打算跟他们较劲儿。
跟驯马师确认凯恩的确温顺后便选了它。
成年人的世界处处都有面具。
三人度过了非常愉快的一个下午,仿佛割地赔款通通不曾发生。
次日,合同签定,钟元回了茗城。
当董正知晓这份十年合约后,坐在书房沉思许多。次日便将孙女董银河派到状况最差的分公司历练。
并且不允许她透露自己的身份获取工作上的便利。
终究是太顺。
有危机感但对危机判断失误。
万事顺利时她可以做到八十五分;
但稍微面临复杂一点的情况,对方的反应不在自己预期或攻击性超出她的认知,她便只能勉勉强强拿个及格。
而对一个注定要接班的继承人而言,刚刚及格就是失败。
董银河前往分公司前特地跟乔海生碰了一次面。
“你卖我?”她很心痛。
乔海生默了片刻:“并非我卖你,是你没的选。”
他当时认为董银河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她完全被钟元的话术绕进去了。
散场后反复琢磨。
最终发现一个不太美妙的事实,不管她看清与否结果都不会改变。
这份合约的根本不在董银河能否看破钟元的目的,而在于钟元看到了董家合成材料的潜力。
她愿意好好谈。
只提了优先竞价权,还主动以不高于市价0。5的价格买属实是很“和善”的手段。
否则——
她可以跟着杭柳一起打压董家。
如同秃鹫分食腐尸一般,将董银河逼到绝境再直接抄底唯意的材料实验团队。
董银河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