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愿被整个修仙界围剿追杀,也不愿与她成亲。
纵是如此,柳南歌仍不愿放弃。
她觉得没关系,情蛊还在,只要他仍活着,她总会得到他。
然而,并非每个人都对谢砚之这么有耐心,经此一事,柳月姬已对谢砚之动了杀心。
不听话的男人留着做什么?
天赋再高又如何?还不是尚未成长起来就被掐断了腰?
所以说啊,在拥有绝对的实力之前,不要妄想以一己之力去与世家大族抗衡。
十万年才出一个又怎样?没有他,六界照样能正常运转。
躲在门外窥探许久的付星寒见此状,愈发不敢吭声。
他知道,柳月姬已然动了真格,不打算留谢砚之了。
也是,谢砚之此次逃婚,打得可不仅仅是柳南歌的脸,是将她柳月姬、是将整个柳家的颜面按在地上摩擦,柳月姬还如何能容得下他?
付星寒越想越不甘心。
如此一来,他所做一切皆成了无用功,这样下去,他的仇何时能报?又有谁能治得了柳月姬?
不久的将来,他是否又要被柳月姬逼着经历一次“二选一”?
付星寒越想越觉胆战心惊。
领队“讨伐”谢砚之的前一日,付星寒提着食盒来探望被柳月姬软禁的柳南歌。
他一碟一碟端出装在食盒里的点心,语重心长:“爹明日就要带人去围剿那孩子了。”
“你也知道你娘的性子,她向来如此,说一不二,没有人能劝得动她。”
“爹已经尽力了,你是爹的心肝宝贝,爹又怎舍得看你如此伤心?”
“可你娘……哎,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柳南歌边吃点心边抹泪,抽抽噎噎道:“是啊,娘为何要这样对我?”
她不懂,她只是喜欢谢砚之罢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付星寒长叹一口气,摸了摸她脑袋:“你娘她终归还是疼你的,可她千不该,万不该让你给那孩子下情蛊,明知会反噬,还……哎,人没套着,倒把我这傻闺女给赔了进去。”
他垂眸看着趴在桌上啜泣的柳南歌,眼神一点点暗下去,目光阴冷潮湿,如诱捕猎物的蛇在嘶嘶吐信,说话语调反倒愈发轻柔。
“忘了他罢,有你娘在的一天,你们二人便绝无可能。”
柳南歌愣了半晌,旋即,半点都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我恨她,我恨她……”
付星寒唇角悄然上扬,动作轻柔地拍打着柳南歌背脊:“傻孩子,她可是你娘啊,你怎能说这种话呢?”
心中却在想:恨吧!恨吧!一起尽情地恨吧!
她才是一切不幸的源头!我的乖女儿,你又怎能不恨她?
。
金乌沉入地平线,皓月自东边缓缓升起又落下,天亮了。
倚在枯木上小憩的谢砚之握紧剑,睁开眼。
远远地,似有战鼓声自天之彼岸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