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来日养肥了,好给师父炖一盅鱼汤补补身子。”
到底师徒几年,此话一出,慕容贠便知晓陆朝准备要走了,不禁长叹一声。
“你自幼体弱,朝中事务再要紧,也终归比不得自已的身子骨重要。
若是那船实在造不成。。。。。老夫这把老骨头,总归还能再撑些时日。”
陆朝唇角微抿,眼中却漾起一抹坚定的笑意。
“怎敢劳动师父出山?您且安心将养,静候徒儿佳音便是。
待得东风起时,还望师父来为这新船开锚,让天上祖师爷好好瞧瞧徒子徒孙们的威风。”
慕容贠哼了一声,袖袍在晚风中猎猎作响。
“好大的口气,怕不是要捅破了天去。”
夕阳下,师徒一前一后,背影被夕阳拉得悠长。
这一夜,宋家众人坐立难安,彻夜难眠。
陆朝倒是睡得格外的香甜。
天光微熹时分,山门外骤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碎了观复山的寂静。
一队玄甲将士策马而至。
为首之人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
为首的将领利落地翻身下马,铁靴踏地铿然有声。
他单膝跪地,抱拳朗声道。
“末将李铁奉将军之令,特来献上东海新鲜捕获的鲥鱼、黄鱼各十尾!”
慕容贠先是一怔,待看清那装满冰块的鱼篓,顿时恍然大悟。
骂骂咧咧道。
“好你个欺师灭祖的小混账!
连为师都敢戏弄!”
陆朝摸了摸鼻子,眼底却藏着掩不住的笑意,低声道。
“师父息怒。
等得闲了,徒儿定带她回来给您老人家赔罪。”
说罢,陆朝忽然提高声调,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师父可知道,这些鲜鱼都是阿峥特意嘱咐人快马加鞭送来的?说是念着您老人家最爱这一口鲜味。”
山风骤起,不远处的竹林沙沙作响,几片竹叶打着旋儿飘落。
宋家院内。
宋家家主猛地攥住报信人的衣领,声音里裹着雷霆怒意。
“萧峥竟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