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厚着脸皮问道,假装没听见对方语气中的不高兴: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对于神话时代的东西了解得非常少,你能不能像那时候一样教给我呢?”
“什么‘那时候一样’?我根本就没有和你相处过,你只是进入了一个虚幻的世界,里面的人自然也是假的。”
女巨人冷笑道: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想一想这些绿色雾气的效果,难道你真的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么?”
她这句话就像是醍醐灌顶一般,激活了夏脑海里的某份记忆:
在决战的最后阶段,佛蕾斯蒂雅避开了巨人之王的所有攻击,徒劳无果的奥特维亚恼羞成怒,眼睛里爆发出了两股可怕的能量,扫断了佛蕾斯蒂雅手中的光剑!
——然后某位在她看来非常厉害的法神被绿光扫中了身体,法符像泡沫般碎裂,衣服上蕴含的多重结界也被消融,把整个下半身全都化成了虚无。
“那人好像叫做塔伯·帕特里。”
夏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曾经代表十三法神对大家做出宣战布告……应该是法神中的领军人物吧?”
“法神护符(伪)的威力我亲眼见过,确实是非常神奇;但连塔伯身上的真货都没有一点抵抗能力,说明奥特维亚眼睛中射出的绿光是连神灵都无法抵挡的攻击!”
她再次看向空中翻腾不已的雾气:
“那种湮灭一切的特性……和这种绿雾何其相像?”
“想到了么。”
女巨人淡淡的说到:
“你的同伴也苏醒了,你们可以走了。”
说完她再次把腿抬起,想要朝着地面踹去,恢复成黑色石像的状态。
“等一等!”
夏大声阻止了她。
“你到底还有什么话要说?”
女巨人有些愠怒的道:
“你要求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还额外回答了你的问题,向神灵提问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件事足以抵消你给我的血液药剂!用一句你们人类的话——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我只是想要帮助你,米蕾耶。”
夏诚恳的望着她的双眼:
“你难道就一直留在这里么?不想要去外面的世界尽情生活?我已经让你看到了真相,你是曾经赐予了我洞悉之瞳的对象,应该知道这些事情都是真的!”
她大胆的走向前去,用手轻轻抱住了女巨人的小腿:
“放弃那个无情无义的傀儡吧,米蕾耶,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会让你重新振作起来的。”
“你不明白这只眼睛对于我的意义。”
女巨人的腿抖了一下,想要踢开她,但最后还是没有那么做:
“王……奥特维亚的眼睛一共有两只,每一只都是至高之神的恩赐,也是我们最后的宝物。”
她将手贴在了墨绿色结晶上面:
“我受的伤实在太重了……已经丢失了其中的一只,剩下的这一只眼睛我绝对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它!”
“明白了吗?无关奥特维亚,无关巨人一族的使命,甚至无关法典的命令!我只是想要留下真神赐给我们的最后遗产而已。”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一开始显得十分激动,但是后来却变成了深深的悲哀。
“你难道不憎恨真神吗?”
夏有些难以理解:
“严格来说,是它抛弃了你们,让你们成为众矢之的;而且整个过程没有伸出任何援手,坐视你们的族群和家园被毁灭!”
“你会恨你的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