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王宫那庄重而威严的主干道上,维拉伯爵如同一头困兽,脚步慌乱且急促地朝着王宫主楼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的面容被困惑与惊恐的阴霾所笼罩,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团,仿佛有无数解不开的谜团在脑海中纠缠。
往日里,这条主干道本应是秩序井然,或是反叛军与卫队激烈交锋、喊杀声震天的战场,或是暴乱者肆意喧嚣、制造混乱的舞台。
可此刻,一切都诡异得超乎想象。
无论是那些被他视作眼中钉的“反叛军”,还是肆意破坏的“暴乱者”,就连平日里忠诚守护王宫的卫队,竟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齐刷刷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维拉伯爵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下意识地对着身旁一名士兵大声下达命令,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却得不到一丝回应。
那士兵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塑,对他的呼喊充耳不闻。
维拉伯爵恼怒地伸手去拍那名士兵的肩膀,指尖触碰到对方身体的瞬间,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冲脑门——那士兵早已没了气息,身体僵硬地立在那里。
他的目光惊恐地扫过周围那些站立不动的人们,还有方才还紧紧跟随在他身后的士兵。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炸开:
他们……难道都死了?
这一切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难道关于那诅咒的谣传是真的?
就在维拉伯爵被恐惧彻底吞噬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了天边。
一道奇异的光幕横亘在天际,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此刻,那光幕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收缩,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旋涡,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进去。
维拉伯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中满是绝望与惊恐。
他顾不上多想,转身便朝着王宫主楼的方向拼命跑去,仿佛只要跑到那里,就能逃离这可怕的噩梦。
然而,命运似乎在跟他开一个残酷的玩笑。
就在他刚迈出一步的瞬间,一声清脆的响指声,如同死神的镰刀划过夜空,在他耳边炸响。
刹那间,维拉伯爵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冻结在了时间的长河中,脚步停在了半空,动弹不得。
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维拉伯爵的周围,无数虚幻层叠的“通道”如鬼魅般浮现出来,它们闪烁着幽微的光芒,仿佛是通往地狱的入口。
维拉伯爵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他拼命地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一股无形之力轻轻托起他的身体,朝着其中一个“通道”缓缓飘去。
下一秒,身穿黑色正装、身姿挺拔的阿道斯出现在了维拉伯爵消失不远处的一张长椅上。
他手持一根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精致手杖,面容冷峻而严肃,目光直直地投向半空中的那轮银月,他手指轻叩着长椅的扶手,陷入了沉思。
其他的分身们已经将“红月教廷”的信徒们都送往了“通道”内。
哈丽雅特还没开始采取行动吗?还是说,祂遇上了什么麻烦?
想到这里,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将目光看向了光幕上向着穹顶聚集的银色液体,皱了皱眉。
这些银色的液体都是一条条生命,一个疯了的神都还需要活祭吗?还是说,“夜空之皇”并没有疯?
算了,不管怎么样,既然我已经和哈丽雅特达成了合作,便不能轻易食言。即便心中对“夜空之皇”的意图满心疑虑,对哈丽雅特能否顺利完成任务也存有担忧,但此刻,也只能按既定计划行事。
然而就在这时,阿道斯看向半空的那轮银月隐约发现了一丝异样。
只见那巨大而清冷的银月背后,仿佛有一扇神秘之门缓缓开启,一抹淡淡的绯红悄然出现,宛如夜空中悄然绽放的一朵血色蔷薇,带着一丝妖异与魅惑,打破了原本银月独占的宁静苍穹。
渐渐地,那抹绯红如同被注入生命的火焰,越来越清晰,似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幕后操控,让它在银月的衬托下愈发醒目。
紧接着,那抹绯红从银月的背后缓缓变大,如同一张逐渐铺开的血色画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仿佛要将整个夜空都染成它独有的颜色。
然而就在红月即将超过银月,仿佛要在这片天幕上掀起一场血色风暴之时,光幕却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触发了机关,急剧地加剧了收缩的进度。
原本舒缓流动的光幕,此刻如汹涌的潮水般迅速向中心聚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