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吃掉了那么多困意,那人还不醒来?”
“也许……她本就不会醒来。”
小鲲鹄忽然从乱毛中跳了出来,惊喜道:“爷爷又说错了,那人醒来了!”
“不要浪费力量……”活还未说完,老鸟抬头瞪视远处的虚空。
不多时,那虚空如纸般被扯了开来,从其中走出两名女子,前面的女子手执巨弓、后面那女子握着一柄长剑,二人向他走了过来。
老鸟哼道:“又是你们两个小东西,我说过,你们走不出去。”
月安高声道:“我就说迷糊爷爷一定有事瞒着我们,原来您是守护者。我只记得小时候,你总是扰了我的好梦,却不知你的身后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哼,别忘了,我不迷糊,你又怎会清醒?我怎么听,你都说的都是梦话。醒来吧孩子,若这里果真有界门,你以为我会活成这副模样?”
冰语忙道:“鲲灿爷爷,这次您还真猜错了,只要你能带我们飞上去,我们可以带你回到族中。”
月安接道:“是啊是啊,守朝阳镇多有面子,何必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呃——”月安自知失言,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
“我守在这里一万多年,养了一万年的身体,也只能飞一次……”说着,鲲灿开始闭目养神。
“爷爷,我们说的是真的。”冰语道:“您只要带上月安便好。”
鲲灿缓缓的睁开眼,迟疑道:“你确定?”
冰语重重的点头。
鲲灿目光一亮,身上似是都充满了力量,将小鲲鹄丢到背上,沉声道:“走!”说完,便展开双翅向谷顶飞冲而去。
月安急道:“带上我——啊!”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觉得脚下一道巨力袭来,却是被鲲灿的神魂之力带了起来,眨眼之间便被带到了老鸟的背上。
冰语吓了一跳,谷中沙土也一并被劲风卷起,将这数万年未曾打扫的尘沙之谷清理的干干净净。就如同唬困鸟的离去,也将这里的一切都带走了,就如同唬困鸟未曾来过一般,而谷中本就如此阴冷、如此幽暗。
冰语借着风力追随而至,她看着头顶的流云问:“鲲灿爷爷,这些云从哪里来?”
鲲灿淡淡道:“从你的心里来。”
“……”冰语不解,可是就在沉默半刻之后,方才恍然,在穿过那层云雾的数百丈之后,众人的头顶再次出现浓重的云雾。冰语茫然道:“这是——”
“上古之时有些神很无聊,那时候啊……”鲲灿飞得有些吃力,无力道:“仙路通达,人人都想走出不同的修行路。”
“仙路通达为何还要走冤枉路?”
“神境如狗,再通达的仙路也会受阻。修仙,并非一日之功,为赴仙途,颢天之下的诸神可谓手段尽出,众神皆知,仙途虽通却并非都能走到尽头,可是不争便登不上仙途。生存在那个时代,也是没法子的事。”
“您的意思是,就因为那样才有人想走出自己的路?”
“不错,特立独行便要披荆斩棘,总要付出些代价。就如同你看到的这层云海,若你一人独行,你还能走多远?”
月安垂下头来,避着迎面而来的冽寒之风,高呼道:“鲲灿爷爷,要是我,早回去了!要我猜,天上一定还是天!不,是云上还有云才对,这要飞到什么时候?”
鲲灿欣慰道:“小丫头开悟了,这次猜的不错。这条路啊,万年前我飞过一次。这出路一直在变化,若非我唬困一族,他族之人还真过不去这道坎儿。虚灵之主又如何?他也不能轻易从这里走出去。呃……我倒是忘了,外面的人称他为冰雪之王。”
“冰雪之王?”冰语被这个名字吓到了。圣堂中族老有教,但凡虚灵族人,尽皆是虚空之子。谁敢自视为王?即便是虚灵之主,那也是看在蒙绝前辈担当守护者之则而被族人争相推举的。这冰雪之王的称号又是所为何来?
“爷爷,为何王上也不能安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