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没有家族支持,能力平平的五旬老朽,去到京城,哪怕只是个闲职,也极有可能坐不稳。
“……如果我能以此为契机,打着‘还人情’的旗号,主动向两位贵人示好,继而跟琅琊公主、齐国公有了来往,他日去了长安,定能有所依靠!”
前刺史还算通透,想得十分明白。
他迅速调整好状态,此刻见了楼彧,一张黄瘦多皱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花儿。
“早就听闻楼郎君年少英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前刺史笑着、恭维着。
“彧见过前辈!”
前刺史热情、殷切,楼彧也儒雅、守礼。
他笑得温和,语气、神态亦是从容、淡然。
不过度殷勤,也不会显得高冷孤傲。
他完美维持着君子的假面,与刺史寒暄。
“敢问楼郎君,琅琊公主的尊驾在何处?”
与楼彧见了礼,前刺史也没有忘了王姮。
不管是否皇家血脉,但公主的名号是实打实的,是君。
作为臣子,前刺史自是要恭谦、敬畏。
王姮坐在双驾四轮马车里,马车刚刚停稳,跟着的奴婢,飞快的拿来车凳。
楼彧眼角余光瞥到这边的情况,冲着前刺史点点头,便转身来到马车前。
“公主,小心脚下!”
楼彧抬起手臂,殷勤、恭敬,是臣,更是夫君。
王姮则非常熟稔的将手放在楼彧的小臂上,轻移莲步,缓缓下了车。
看两人这近乎默契的动作,便知道,两人私下里的相处,大抵也是这幅模样。
唉,娶了公主的男人,就是这么的可怜。
明明是夫,却要伺候妻。
前刺史等官吏们,看到这一幕,眸光闪烁,各有一番思量。
“某拜见公主,公主金安!”
前刺史特意向前迎了几步,叉手行礼,态度很是谦卑。
“免礼!”
王姮矜持的点点头,并未过多的寒暄。
她是公主,是君,在京城或许还会有所收敛,但来到这偏远的南州,她只管高高在上,很不必迎合任何人。
没办法,不说南州了,就是整个南疆,王姮琅琊公主的身份都是最高的。
她若表现得太过随和,才是折损了皇家的威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