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廪倒是个慈父,临死前,还要拖着半口气为女儿筹谋!”
“楼学士与琅琊公主?不是早有传言,说他们之间有婚约?”
“似乎确实有,还有婚书!”
“……琅琊公主也极好,容貌、身份等,足以匹配楼含章!”
“哪里好了!不过是个美丽废物!”
“楼学士,可惜了!”
众人吊唁的同时,禁不住的眼神乱飞。
因为楼彧也一身麻衣,与王姮一起为王廪守灵。
他不只是以女婿的身份出席,更是尽到了“儿子”的义务。
虽说女婿等于半子,但终究不是儿子啊。
楼彧此举,只能说明他品行高洁,爱重未婚妻。
琅琊公主并无长兄,也无其他的亲近长辈。
灵堂之上,只有她一个弱女子,带着几个更小、更弱的弟妹。
这画面,看着就让人怜悯。
唉,王家,败落了!
背靠这样的家族,即便是公主,也有些拖累齐国公啊。
众人心底,默默的叹息着。
他们这些凡人都能想到的利益得失,聪明如楼彧如何想不到。
可他还是应下了婚事,并以女婿的身份,在公主府忙前忙后。
众人不会想到肤浅的情情爱爱,只会觉得楼彧重信守诺、勇于承担。
“阿姮,通知窦家了吗?”
楼彧才不管众人怎么想。
他竭尽所能的为王廪的丧事忙碌着。
这,可不是为了王廪,而是在帮王姮分担。
他捏了捏眉心,这几日连夜赶路,王姮累,他更累。
他还要保护王姮,为她处理一切琐事。
昨晚,王姮还能洗漱一番,稍作休息。
楼彧却只眯了一小会儿,就开始忙前忙后。
除了王廪的身后事,还有某些事的“扫尾”。
王姮确实做得不留一丝痕迹,但,楼彧要的是万无一失。
楼彧还要挡在王姮前面,为她应付各种人际往来。
太累、太忙,饶是楼彧拥有一颗超凡的大脑,也禁不住在某些不重要的方面略显迟钝。
比如他刚刚提到的窦家。
若放在平时,楼彧能够正常的思考,他早啊就想到了。
“窦家?你是说王昶?”
窦家与王家并无太多的关系,但王廪唯一的嫡子王昶,随母嫁入了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