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性格无趣,不会寻常男子的本事,他终日在神殿与香火与神像相伴,诵经祝祷。
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会。
灯火都在勾引着他的目光,不断地,不断地流连在她身上。
他狼狈又羞怯,胆弱又执着。
那一夜,他陪着老祭司去画舫连楼收取供奉。
画舫连楼的烟花男子,大多信奉灵妃,因为灵妃神的众多权柄中,有一项能庇佑男子,貌美不改,青春永驻。
那一夜,在百无聊赖中,他推开了窗棂。
他看见了灵妃。
他供奉了十七年,虔诚跪拜了十七年,在处于迷茫怀疑的年纪中……
他看见了灵妃,她头戴花环,举起权杖,众人都在欢呼。
老祭司从窗户跳了出去,年纪那般大的重病老妇,仿佛疯了一样,奔向她的信仰。
画舫连楼收取的供奉,这一夜都送到了灵妃的脚下。
而他,懵懵懂懂的十七岁男祭司,也想效仿。
他的体术一般,没能成功越过窗户,一头坠落,狼狈地扎进了湖中……
烛火晃动在,青涩的男祭司的眼底。
徐青沉一再的拒绝,令东婴手足无措。
他不敢再看她,只是又垂下眼,又回到那个塑像人状态。
“喂?”
徐青沉伸手,在他眼下晃了晃。
方才说那样大胆话的是他,现在装死的也是他。
徐青沉有些好笑,声音放得委委婉婉的,故意逗他:“东婴公子,再不讲话,我要走啦?”
“别……”
他忽然像是又鼓足了勇气。
在徐青沉的目光中。
他忽然一把拉住了喉间缚带,像是自戕的幼鸟,指骨微微用力,仿佛挣脱什么镣铐。
他将象征男祭司贞洁的喉结缚带,一把扯了下来。
脖间皮肤因为常年束缚,微微发红。
东婴的双眼睁大,执拗地盯着徐青沉,口中叼着那条黑色的缚带。
他又开始一件一件,将漆黑沉重的祭司袍服脱下。
“哇。”
徐青沉微妙地哇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