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徽同伸手,摸摸她的肚子,又低头在她脸上乱亲了一遍,“寡人可怜的爱卿,多吃三碗酥山竟就病了,实在是柔弱堪怜。”
徐青沉翘着脚,脚底的灰被萧徽同擦干净,就蹬在她身上,嘚瑟:“是在早朝聚众斗殴,文武双全的柔弱堪怜?”
萧徽同蹭走她唇角的芝麻,低下眼睛,“真可怜,听说你拉了一夜,吐了一夜,裤子都来不及拉起来……”
徐青沉的气定神闲一散而空,暴怒:“你在我家里安插眼线?”
“天底下没有寡人不知道的事情。”
徐青沉羞恼,别开头,觉得很没有面子。
萧徽同就说:“寡人又不是没看过你不穿裤子的模样,有何可恼的?”
徐爱卿暴躁地跳到地上,将脚在地上踩得都是灰,然后跳到陛下身上,踩完屁股就往脸上踩。
萧徽同握住了她的脚踝,“若是踩完之后,爱卿还准许寡人用这张嘴亲你,寡人并不介意。”
萧徽同张开了嘴,作势要咬下去。
徐青沉连忙收脚。
她背对着她,想着该如何扳回一城。
萧徽同绕着她的头发,轻轻咬住发尾,道:“不过,这天下事,寡人不知的也确实有很多。”
萧徽同躺在床边,那双腿还支在地上,方才她被徐青沉推倒后,便一直躺在那。
从皇宫到徐府,这段每个深夜中在脑海中推演无数遍的路径,对她来说轻而易举便能翻越了。
她一滴汗没有出,冰冷的身体也不敢过多拥抱病中的她。
萧徽同焦灼了一天,一遍遍催促御医,一遍遍使唤方直去探听最新消息。
如今躺在她身边,转眸便能看到她气鼓鼓的背影,仿佛心内才安定下来。
她道:“有时,寡人会想,为何不能在十年前,二十年前,便遇到你。”
“若是能够早早遇到,寡人便能将你金尊玉贵养大,养得你一点烦恼不会有。”
“你我青梅青梅,世上再无第二人能插足,也便不会有你那些蓝颜知已、红颜知已。”
“可后来,我又很庆幸。”
“寡人此时不是个慈悲的君王,从前也不是个有怜悯之心的太子。”
“若是让我在肃尧太子时去到吉州,便只有兵祸二字,若是那时愚蠢的肃尧太子,屠了某个不起眼的小县城,而城中便有我的嫦嫦……”
“寡人频频在梦中骇然惊醒,又无比庆幸。”
她的指尖冰凉,绕着徐青沉的发,枕在她的枕上,侧眸便能看到徐青沉垂下的脸。
不知为何,越来越觉得她的嫦嫦可怜,实在可怜,实在可以再嚣张跋扈一些。
她的嫦嫦幼时羸弱瘦小,总是躲起来一个人哭。
她一遍遍看那些探子送来的情报,一遍遍在脑海中勾勒嫦嫦的前半生。
想要早些遇见她,又庆幸没有早早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