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长宁上前扶起席延。
随后望向凌文华:“何为叛徒?我是楚国公主,若臣服于我为叛,何为正途?”她一步步朝着凌文华走过去,步伐越过死不瞑目的欧阳立,没有丝毫停顿,“何为杀人凶手?我依军法行事,又有何错?吃里扒外?难道此际,若敖军已不是我楚国的兵,将我楚国王室排外了吗?我问你,你当的是哪国的将!领的又是哪国的兵!”
一句句,如重雷贯耳,携着杀人后的余势。
凌文华哑声,额头冒出细密汗水。
倒是燕毅朗然出声,坦荡答道:“我们当然是楚国的将!领的是楚国的兵!”
荆长宁抬眸望了眼燕毅。
那是个黝黑壮实的汉子,一眼便能看出是个耿直的人。
“你说的对!”荆长宁望着燕毅,“那我再问你,你们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说罢,她转身,迎着肃立的两千将士,挥手高呼:“你们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清丽的女声并不尖锐,却似重锤击到在场所有人的心头。
荆长宁指着被崖壁切作四方的天空:“是画地为牢苟且偷生?还是含垢忍辱卧薪尝胆,有待他日整军重踏疆场!堂堂正正将林国搅个天翻地覆,用他们的血,来复我楚国的仇?!”
“想想!你们的剑正捅入敌人的胸膛!”
“慷慨的!淋漓的!高昂的!痛快的!”
“所以,你们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荆长宁迎风,声如浪,层层叠叠,一声高过一声。
天地沉静。
“杀!”忽有粗犷豪迈的声音应道!
燕毅高举手中长刀,应着荆长宁的呼和喊道。
“杀!”
“杀!”
“杀!”
两千将士手中还握着锄头农具,声音嘶哑颤抖,甚至隐隐有哽咽之声。
“杀!”
“杀!”
“杀!”
黎夏举起手中长剑,剑锋刺破苍穹。
“杀!”他流着泪迎着声浪喊道。
凌文华和裴英对视一眼,眼中亦是隐约有泪光浮现。
“那便杀吧。”裴英爽朗一笑。
“将士们!”荆长宁挥手道,“敢不敢,让我带你们出山!或生,或死,痛痛快快地战上一场!让若敖军的威名重现山河!”
“敢!”
“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