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装饰用的绢花、彩绸,皆是极易引燃的火油浸泡之物!
"拦住他!"陆锦歌的凤冠险些被挤落,她死死攥住女官的手腕。
千算万算,竟漏了沈相这个老狐狸!本以为已死之人,爪牙也差不多没了。传闻他收养的义子多达七人,各个藏在要害部位,今日这一场,怕是筹谋已久。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影如惊鸿掠来。
杨明汐手持软剑,剑锋挑落林渊手中火把,却被其同党缠住。
她望着火势渐起的贡品,想起昨夜莫名心悸的不安,咬牙掷出腰间信号弹——赤色焰火划破天际,正是向陆家军求援的讯号!
陆大率领的羽林军终于冲破宫门。
这位巾帼将军银甲染血,挥枪挑开刺客的瞬间,目光扫过惊惶失措的萧承煦。
她忽然想起陆锦歌的叮嘱:"太子仁善有余,需有人在暗处护他周全。"
当最后一个刺客被枭首示众,晨雾早已散尽。
萧承煦望着满地狼藉,掌心还残留着传国玉玺的凉意。
远处,陆锦歌正与陆氏父子低声交谈,杨明汐擦拭着剑上血迹,而礼部侍郎林渊面色惨白地跪在阶下——他的七名义兄,此刻皆成了宫墙下的亡魂。
暮色渐浓时,萧承煦踏入太上皇寝宫。
龙榻上的人已陷入昏迷,唯有手指仍死死攥着半幅烧焦的密信。
他轻轻展开,认出那是沈相的笔迹,墨迹在火光中扭曲成狰狞的咒文:"待新皇登基,便是陆氏覆亡之日。。。"
窗外秋风卷着落叶扑进殿内,萧承煦将密信投入炭盆。
火苗窜起的刹那,他忽然明白,这场看似平静的权力更迭,实则暗潮汹涌。
若不是杨明汐的未卜先知,若不是陆氏一族的周密部署,此刻躺在龙榻上的,或许就是一具焦尸。
"来人。"他转身望向候在门外的陆佑宏,"传旨,封陆锦歌为太皇太后,陆氏一门荫及三代。"
火光映在他眼底,渐渐烧出一抹从未有过的锐利,"另外,彻查沈相余党,一个不留。"
宫墙外,夜幕中的京城灯火渐次亮起,恍若星河坠落人间。
谁也不知道,这场惊心动魄的登基大典,将为这个王朝掀开怎样波澜壮阔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