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老大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画面,宛如走马灯。
老大是在山里出生的,他从出生开始就没吃过饱饭。
那是一个很贫穷,很落后的山村。
听说祖上是为了躲避战乱才带着一批人逃到深山里的。
深山很贫瘠,好几代人开垦的田地只够一家人勉强果腹。
为了多些人劳作,村子里只能不停的生孩子。
老大出生第三天,他的母亲就下地干活了,因为太累,根本就没有奶水养他。
他每天只能靠着一些米汤活着。
等老大三岁的时候,家里已经有了三个弟弟妹妹。
三岁的老大,第一次扛起了锄头,顶着烈日在太阳底下干活。
等他到了六岁,就随着父亲进山打猎了。
那一天下雨,父子俩被困在后山,父亲摔断了腿,老大看到了自己一生的第一个敌人。
一只几百斤的野猪。
现在看来,那只是一只小野猪,可对于当时的老大来说,那是最恐怖,最绝望的场景。
父亲含泪和老大说,他不能死,他一死,留下一大家孤儿寡母没人照顾。
老大非常懂事的点了点头,引开了野猪。
家里可以没有他,但是不能没有父亲。
他在雨夜的山路里狂奔,似乎要远离这个让人窒息的生活。
野猪在后面追赶,眼前这个壮实的小伙子闻着好香。
退无可退之下,老大摆出了一个拳架。
他赤手空拳的掰下了野猪的獠牙,击穿了野猪的腹部,喝光了野猪的鲜血。
不好喝,很腥气,但是却让他充满着力量。
当他一个人扛着野猪下山的时候,父亲已经到家了。
弟弟妹妹们看着自己扛着几百斤野猪非常兴奋。
父亲欲言又止。
老大笑着对父亲竖了个大拇指。
此后数年,老大独自进山,每次都有不大不小的收获。
但是老大依然没吃饱过。
直到那一年,老大忽然发了高烧,经久不退。
老村长看向老大的目光欣慰又惊恐。
这是觉醒的前兆。
会给村子带来灾难。
母亲看着身后的七八个孩子,给老大蒸了一锅白面馒头,全部打包好,让老村长送老大离开。
临行前,她对着老大说:“儿啊,别怨娘,弟弟妹妹们还小,你是家里老大,就该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