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脸色一变。
“现在知道怕了吧?”
好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江小姐出身好,就是脾气不大好,故而京中见着她,就得绕道而行。
估计那小姑娘就是得罪了她,所以要受她一番气。
你要是凑上去,回头仔细把自己给折进去。”
闻言,那汉子也只能哀哀叹气一声,恼道:“这些官宦子弟,最是欺人太甚!
我就是为那小姑娘鸣不平,可怜见啊……”
两人边说边走进了雅间,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旁边的雅间里,砚台给自家公子倒了杯茶水,小声道:“公子,楼下的吵闹好像是江飞凤所惹。
看来,这江家如今当真是高调得很呢!”
黎昭染表情冷淡,翻弄着手上的书籍,慢慢道:“且去瞧瞧是谁家姑娘,若是过分,且想个法子阻一阻就是。”
砚台眨了眨眼,“那岂不是要得罪江飞凤?府中不是不叫咱们与江家打交道吗?”
“江家再如此刁钻跋扈,早晚也是要走上那条道儿的。
我也不是要与他们作对的,就是且别叫他们闹出人命来,砸了咱们楼子的生意。”
黎昭染平静道。
这清风楼如今的背后东家就是黎昭染。
“是。
小的省得了。”
砚台福了福身,又把热茶给煎上,就快步往外走了。
黎昭染随意翻着书册,眸光却是逐渐变得悠远。
而这边,江飞凤见那人离开,又把目光移回到柳蕊身上,挑了挑眉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
“等等。”
柳蕊眼疾手快,抓住江飞凤的衣摆,她闭上眼,泪水无声地滑落,“我磕。”
闻言,江飞凤重新坐了下来,老神在在地抬眼看她。
柳蕊跪在地上,全身因为羞辱和挣扎而微微颤抖,她俯下了身,重重磕了一个头。
这个磕头,重重落地,声音响亮。
这彻底地把柳蕊的脊骨给打碎了。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落在地上。
江飞凤看着她泣不成声,浑身颤抖的样子,心中那股复仇的快意达到了顶峰。
她满意地点点头,但还不打算就此罢休:“很好,但这还不够。
我要你说,你不配做赵容朗的妻子。”
柳蕊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江飞凤:“江小姐,你……你不能这样……”
“怎么这样?”
江飞凤冷笑,眼底满是恶意:“当初赵容朗,因为与你的婚约,拒绝了我,让我颜面尽失!
你做了我的垫脚石,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人,现在又来求我?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你若想救赵宛舒,就必须付出代价!”
柳蕊跪在原地,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想起与赵容朗的点点滴滴,想起他温柔的眼神,想起他们一起规划的未来……这一切,真的要为了救阿宛而放弃吗?
可如果不这样做,阿宛可能会遭遇不测,阿容会痛不欲生,她自己也会心如刀割,一辈子活在自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