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昭又交代了几句,吩咐十八悄悄将鹿灵送回去。
她在马车里,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看着宫里的姑姑走进鹿府,才与十八一起离开。
皇宫内,春嬉殿。
皇上设宴,摄政王和太子作陪,皇后和鹿妃陪同,一起款待六王子及国师大人。还邀请了鹿国公和鹿灵,商讨联姻和谈之事。
礼部尚书严宽和左右两位侍郎,从旁伺候,后面放着笔墨纸砚,是方才讨论的和谈事项。
宴席上,三个人更眼观四路,耳听八方,随时准备和谈后续事宜。
酒过三巡,气氛正浓,皇上与祁煜相视一眼,目光里达成默契。
他端起酒杯,轻笑道:“六王子,关于联姻之事,你多次提及,朕能感受到你的诚意。”
六王子脸色一喜,开口道:“皇上,你这是答应本王子了?”
“六王子,鹿国公是本朝重臣,鹿灵又是他唯一的嫡女,是否同意联姻,还是要看鹿灵的意思?”皇上含笑望着鹿灵。
皇后放下酒杯,笑容温和:“鹿灵,咱们大祁无需女子稳固国政,是否和亲,你可遵循本心,莫要有顾虑。”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鹿灵身上,目光里不同的情绪,像一股巨石压在她身上,喘不上气来。
她紧紧握着茶杯的手,白皙里透着青筋,骨骼分明。她微微垂下头,闭上眼睛。
半刻后,她抬眸起身,跪下道:“皇上,皇后娘娘,臣女作为大祁子民,愿意联姻东蚩,为国效力。”
皇后看了眼鹿妃,见她轻叹口气,冲着自已点点头。便示意身边的宫女走过去,亲自将鹿灵扶起来。
“鹿姑娘,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便如你所愿吧。”皇后笑着说。
太子望着六王子,笑着提醒:“六王子,鹿姑娘答应联姻,你不得表示一下?”
“是本王子疏忽了,谢太子殿下提醒。”
六王子端着酒杯,走到鹿灵跟前,彬彬有礼:“鹿姑娘,本王子敬你一杯。为之前的事道歉,也请姑娘放心,日后定能顺心如意。”
“日后,还请六王子多多指教。”鹿灵起身,端起酒杯,仪态端庄。
六王子身体前倾,刻意迁就鹿灵,两人举杯相碰。
不料,鹿灵手腕一痛,不小心将酒倒在六王子的胳膊上,浸湿了一大片。
“对不起,对不起。六王子,臣女不是故意的。”鹿灵脸色发白,浑身哆嗦。
她慌忙走过去,拿出手帕,替他擦拭。着急慌乱之下,她不小心拉起他的衣袖,赫然发现,他手臂上一颗有火焰的胎记。
六王子看着她盯着手臂,才发现露出了胎记,慌忙拽下袖子。
他后退两步,笑着安慰:“无妨,鹿姑娘,不过是湿了衣袖而已,无需放在心上。”
鹿灵紧紧盯着他的脸,上下打量,脸色越来越难看,眼里流露出惶恐不安。
“你,你是谁?”鹿灵指着六王子,厉声质问。
鹿国公腾得站起来,抓着鹿灵的袖子问:“灵儿,你这话是何意?”
“灵儿,帝后面前,莫要胡言乱语。”鹿妃脸色发白,快步走过去。
她拉着鹿灵的手,一起跪下,颤抖着说:“皇上,请恕罪,灵儿年岁尚轻,或心有不甘,属于无心之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