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萧楚竞现在会是什么表情,吃惊的,癫狂的,还是呆滞不知所措的?
无论是哪种,在彼此沉默的空气中,都充分地取悦了他。
他能够在这种寂静中,闻到萧楚竞憎恨时散发的味道,是齿间血腥的味道。
姬文逸没想过他有一天也会演。
演一个在深夜里,接到夫人情人发来传讯的夫君。
夫人贪睡不起,夫君在睡梦中被传讯声吵醒,在半梦半醒的朦胧中接起传讯,那头的情人不说话,于是做夫君的,以为是一个发错的传讯,顺手挂断了。
姬文逸捏碎了纸鹤。
姬文逸又把目光投到叶晓曼的脸上。
行宫高悬,夜深露冷,宜居法阵的温度调得比较高,叶晓曼睡得额头微微出汗,姬文逸轻柔地给她擦了汗水,传声殿外的守夜侍卫调节一下室温。
姬文逸撩起叶晓曼有些汗湿的头发,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把她抱在怀里,两人交颈而眠。
萧楚竞看着悬浮在眼前的小纸鹤,使用了传讯功能之后,纸鹤自动燃烧,化为粉末。
他和黑暗的阴影融为一体,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通讯接通的时候,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得到叶晓曼亲昵的“萧师兄”,即使叶晓曼身边的男人只说了一个字,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就确定了姬文逸的身份。
一些胡思乱想被事实证明了之后,他的头脑空白了几秒。
回过神的时候,脚下站着的土地已凹陷化为焦土,眼前的小山被削去了一半。
防护大阵受到攻击之后,警报声轰然炸响,天空的尽头有红点快速向这边的方向飞来,是巡逻的魔卫往这边而来侦查情况。
叶晓曼慢条斯理地摸了摸他脸上爬起的魔纹,视线里风中他银白的长发在飞舞。
那种很想过往将来不管不顾的暴虐想法又在胸壑之间升了起来,想把叶晓曼私藏起来的渴望在叫嚣,在对姬文逸涌起强大的杀意之间,他的头脑却空前冷静。
姬文逸的手段过于小儿科,姬文逸越想激怒他,他越按兵不动。
他像和姬文逸坐在虚空中对弈,因为也算做过一段时间的好兄弟,对彼此的套路知根知底。
他们执黑子或者白子,棋盘上厮杀激烈,他们像两头雄兽恨不得撕碎对方生吃对方的血肉,却还是披着人皮,在文质彬彬地对弈。
很清楚,谁先按捺不住掀翻棋盘,谁便输了。
斗智的时候,自身的思路不是最重要的,摸清楚对方想怎么排兵布阵才是赢的关键。
萧楚竞闭上眼。
推演姬文逸的策略。
在等待通脉果成熟的那个晚上,姬文逸通过蛛丝马迹,确定嘉应和他们二人所爱的是同一个人之后,立刻震怒,当场便想杀了嘉应和他。
之后,他一直等待着姬文逸行动。
他猜想,以姬文逸唯我独尊的个性,姬文逸可能会找上清正宗,可能会利用势力寻叶晓曼的麻烦,可能会派人到清正宗追杀他,甚至可能会绑架叶晓曼逼所有男人现身,让叶晓曼做选择。
他想了所有姬文逸可能会做的事情,拟定了应付方案。
出乎他意料,姬文逸没有任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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