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沉颓然无力的低着头,痛楚如有实质的阴云一般,完全将他束缚淹没到窒息。
他陷入癫狂地步。
闻沉盯着昏迷的陆初然,生出了一个念头。
他要是将陆初然肚子里的孩子流产,是不是也能让闻白宴体会到这份撕心裂肺?
可是,下一刻闻沉就惶恐的否定,他不能再做任何伤害陆初然的事了!
在莫大的痛苦之中,闻沉狼狈的跑出了病房。
他怕再多看陆初然一秒,就要彻底丧失理智,再次做出不该做的事……
虽然闻沉宁愿获得陆初然的恨,但是,爱意也让他心软,不忍见到然然痛苦悲伤。
走出了医院之后,闻沉漫无目的的走着。
他自从将陆初然囚禁后,就很少来到外面,怕被发现踪迹。
关于闻礼熠的联系方式,也被闻沉给删除了。
这一刻,他不知道该联系谁,该去哪里。
经过了花店闻沉走了进去,他鬼使神差给陆初然买了一束花。
闻沉小心翼翼捧着一束玫瑰花,因为长相清俊好看,让花店的客人们都目光羡慕。
店员看他买了玫瑰,灿烂的笑着道,“先生买了九十九朵玫瑰花,一定是送给自已的爱人吧,女孩子这辈子都希望收到伴侣的玫瑰花,她一定会非常开心的呢。”
然然喜欢玫瑰花吗?
闻沉不知道。
他的面容忽地有些无措,因为他惶恐的发现,根本就不知道陆初然喜欢什么花。
选择玫瑰花是下意识的行为。
可不代表,每个女人都会喜欢玫瑰。
闻沉的视线在鲜花店所有的品种上连留,眉眼之间越来越慌张悔恨。
他忘记了陆初然喜好什么,或者说……
十八岁以后的闻沉,从来不会在意然然需要什么。
他负了她的真心。
他将她弃之敝履。
他连她钢琴弹得那么惊艳也不知道。
一直在无视陆初然,让她在音乐社做最累最脏的活。
对她遭受的伤害视而不见。
闻沉心脏千疮百孔,睫毛疯狂的颤动,瞳孔隐隐浮现着泪光。
他黯然痛苦的低着头,自已根本就不配爱她。
不配爱然然。
为什么人总是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先生,先生,你没事吧?”
闻沉整个人在花店表现的低迷,店员担忧的盯着他关心道。
闻沉深吸一口气,他逼着自已头脑清醒,拿着玫瑰花苦涩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