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安突然出声。
棠微点头,“我在。”
念安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又一股苦涩的情绪,不过一瞬,她眼里漫上了泪水。
她这样,棠微又着急了。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就听念安沙哑着嗓子开口了。
“微微,我的女儿……”
她说着,眼泪顺着眼角滚滚而下。
棠微怔住,整个人像被定住一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念安。
半晌,她转头,指尖顿住,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屈唐。
屈唐看着念安的模样,心里涌起一种不可置信的想法。
他手指攥成拳,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看着念安,“念安,你,都想起来了?”
念安看向屈唐,想开口,可是张了张嘴,喉咙的涩意让她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她点了下头,尽管眼睛被泪水蒙住,还是能看出眼睛里的清明。
是和平时的单纯澄净很不一样的清明。
屈唐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一抹很想哭的笑。
他眼尾湿润,偏过头,抬起手在眼角拂过,悄悄拭去那抹湿热。
念安看到了,动了动,缓缓朝他抬起了右手。
屈唐立刻握住她。
念安勾了勾唇,又看向棠微。
棠微看着她,嗫喏了两下,颤着嘴唇吐出一个字,“妈。”
一个称呼,让念安的心又是一酸。
她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看着棠微,眼里被满满的眷恋和心疼堆砌。
四目相对,棠微红了眼眶,吧嗒一声,豆大的一滴泪掉下。
母女俩就这样相顾无言,泪流不止。
陆瑾时看的心疼,正好医生来了,陆瑾时搂住棠微的肩膀,道:“医生来了,先让他们给妈检查一下。”
棠微点头。
屈唐给念安擦了眼泪,声音很轻很温柔地和她说:“先检查,别哭了,刚醒来对身体不好。”
念安的目光在他和棠微身上流转,点了下头。
屈唐让开。
医生给念安检查。
陆瑾时也拿了纸给棠微擦眼泪。
她眼眶红的厉害,在检查的时候目光还不离念安。
陆瑾时能理解她,也不多说,只是擦眼泪的动作很轻很轻。
耳边是医生的声音,身边是熟悉的气息。
棠微靠在陆瑾时怀里,将他的衣角攥成了一团。
医生很快检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