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终究是惘然。
她身子,无力瘫软的侧躺在地上。
她慢慢的闭上眼睛,意识进入昏迷状态。
天边泛白,空气里还裹着夜露的凉意。
天刚蒙蒙亮,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福临居士醒了过来。
她慢慢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走到那死去的男人身边。
她俯身三鞠躬,悲伤的说道:
“兄弟,我尽力了。
是你守护妻儿的诚心,才使这场仪式很顺利的完成。
你们团聚了,以后好好的生活。”
福临居士站起身,拿出男人生前在纸上写好的,自己亲友的联系方式,把男人去世的事,一一通知了他们。
亲友们听说了这事儿,几乎都不敢相信,这消息是真实的。
特别是这个男人,去寻短见?
这消息听着让人瘆得慌!
可这男人,在一个月内痛失两位至亲,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谁能真正理解?
旁人的几句安慰,哪里抵得过他独自吞咽的、无边无际的哀恸!
这苦,只能自己扛。
这苦,又有几人能够扛过去?
这个男人的痛,不是嚎啕大哭,是沉默的抽搐。
他被掏空了五脏六腑,只剩下个空壳,在风中摇摇欲坠。
他活着,痛苦就会啃噬着他,无休无止。
他活着,不过是日复一日,体验着失去的剧痛,如同被钉在原地受刑。
彻底的沉寂,才是唯一能,斩断这无尽苦楚的解脱。
生命的终结,是一种解脱。
这样,他就再也不会痛了。
福临居士配合他的亲属,处理完男人的后事。
待他们一一都散去以后。
福临居士很悲伤的,站在这一家三口的坟前。
“兄弟,既然生前把我当成姐姐,那我留下来,再陪你们三天。
就如你生前所说,我要为你们多烧些纸钱,多送点东西,让你们在另个世界过的好些。”
她虔诚地点燃三柱香,插在他们坟前,西南方位的土里。
将纸钱放入火中,纸灰如蝶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