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听着她娓娓道来,发现自已有点插不上话了。
她这反应,也肯定了水乔幽的分析。
“你虽说蚍蜉亦可撼树,可你清楚,时至今日,你不可能再建立一个双溪楼,更不可能复辟桑国。
可是,只要你还活着,你就不可能吃下这个亏。
他们出尔反尔,想让你死,你定不会坐以待毙,复国已经无望,但你还能搅乱青国,让他们付出代价。”
溪流张嘴,对上她的视线,骤然意识到,她若再否认,似乎是在自作聪明,更显愚蠢了。
水乔幽看她将话收了回去,说回了最初所谈,“何家小姐这意外一撞,何府、颖丰公主府被牵扯其中,郑府与何府直接撕破脸,公主府与庆王府也可能生出嫌隙。”
郑开儒死于意外,与她毫无关系,可是只要郑家扯着何家不放,时日长了,说法多了,有些秘密自然会被人发现。
“只是,这郑、何两府与庆王府、公主府的牵扯实在太深,你也无法确保,他们不会因为利益,最后又达成和解。
为了获得更大的把握,你‘帮’颖丰公主杀了太府卿的儿子。”
有了这个外人,这些事情,他们四方,就没有办法关起门来自已解决了。
“太府卿有几个儿子,比起朱二有更出色的。
你却选了朱二,一则他与郑开儒相识,郑开儒还利用他让太府寺寻颖丰公主麻烦,二则他曾经在夜雨潇湘与公主府的客卿争吵,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他一死,你只需要稍微放点风声,所有人就会立即怀疑到颖丰公主的头上。
三则,他真的见过你。”
溪流与她无声对峙良久,诚心道:“难怪姑娘会得到安王信任,果然是不输任何谋士。
姑娘之能,溪流钦佩。”
她没再否认,“没错,是我特意让人唆使何家小姐那日去找郑开儒的。”
众所周知,何家小姐十分不满意这门亲事,郑开儒却一心要娶她。
何家小姐连自已父母都说动不了,怎么可能说动郑开儒主动退亲的。
她性子刁蛮,脾气大,两人说不了两句,定然会吵起来。
只要他们争吵,就会加速郑开儒的死亡。
郑开儒若是被她‘气死’,何、郑两府,自然就会成为仇家。
只不过,她没想到,这何小姐比她预想的还要‘配合’,一生气直接与郑开儒动了手,手下又不知深浅,使得郑开儒当场死亡。
何小姐行凶杀人,当场被抓,何家辨无可辨。
她这个事情,影响的不仅是她自已,还是整个何府,甚至是颖丰公主府。
何道不管疼不疼爱她这个女儿,都是不能让她这罪名坐实的。
何、郑两府的矛盾只会越来越多。
她这阴差阳错,比她预想的效果还要好。
朱二坠马之事,她听出水乔幽似乎也只是猜测,不打算再说。
下一瞬,她见水乔幽手里变出了一个香囊在那把玩,她定睛一看,有些错愕。
水乔幽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这个香囊,是我一个熟人在城外捡到的,怎么,溪二楼主眼熟?”
溪流的目光从香囊上转到水乔幽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