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掌握了学问,把控了教育。”
“只要不解决这一点,无论咱们如何打击,都无法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你可以找借口削弱他们,但他们也不是傻子。”
“察觉到不对,难道就不懂得蛰伏吗?”
“咱们两代三代人严防死守,后世子孙都能如咱们这般清醒吗?”
“不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得逞的。”
朱标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您是想用表弟所说的方法,分裂改造儒家?然后再对顽固守旧派进行打击?”
朱元璋眉头微皱,现在他对马钰有些敏感,但也不得不承认道:
“咱思考了许久,暂时还未找到比这更合适的办法。”
“他之前提过的那个道衍和尚,咱也已经见到了。”
“学问着实深厚,只比宋濂等人略逊一筹。”
“而且他也确实如马钰所说,有些离经叛道。”
他说的轻描淡写,实际上过程远比这要复杂的多。
一开始他只是派人去监视道衍,并没有将其绑过来。
原因很简单,他就不信自己作为皇帝,找不到合适的人干这个活儿。
但现实很快就告诉他,在这件事情上,皇帝的身份还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倒不是没人愿意接这个活儿。
而是愿意接的没能力,有能力的不愿意干。
最后只得将希望放在了道衍身上。
以防万一,他还将席应珍一起绑了过来。
徒弟都这么优秀,师父肯定也不会差。
师徒俩一起干活效率肯定更高。
他先是详细了解了道衍的学识和性情。
学问深厚,离经叛道,一心想要做一番大事业。
关键是,道衍内心还有对皇权的敬畏。
朱元璋也不得不承认,他就是最适合担任这项工作的人。
当然,详细过程有损他的颜面,所以他并没有全部告诉朱标。
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衍咱看过了,挺合适的。
显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朱标倒也没有多想,而是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道衍大师可有改造之法?”
朱元璋摇摇头,说道:“想要弄出比心学、理学更优秀的学问,哪有那么容易。”
言外之意,这事儿还是得靠马钰。
朱标长叹一声:“希望表弟能平安无事吧。”
朱元璋默然不语。
在他看来,他才是最委屈的那个。
作为皇帝本应该至高无上。
你冒充皇亲咱赦免了,还让你当了皇后的从侄,蛐蛐咱也忍了。
这次你当面撕破脸,咱也只是将你关在大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