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胜高声道,“我管他什么性格,到了绥阳,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这是没犯在童某人手里。”
“就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不稀得理他。”
“王室长,你不会见风使舵,一屁股歪过去吧,丁掌门的饭吃了,可不好往外吐。”
三位中队长豪横惯了,议事房里,公然言笑无忌。
两名书办各自沉默,不掺和,也不劝说。
…………
寻四洲赁下的小院,着实不错,轩轩敞敞,花木扶疏,清静宜人。
重点是院子临湖,公房也临湖,临的还是同一座湖。
走正路,要穿过一条街,两条巷,从湖中走,划船不过三十丈。
薛向很容易就解锁了,来往租房与公房间的近路,干脆弄条小船,划船往返。
显然,寻四洲是用了心的。
薛向住进来前,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连垫褥、盖被都是新的,蓬蓬松松,满是阳光的味道。
薛向最喜欢的是院子里的秋千架,头顶上是绿油油的瓜棚,穿堂风一吹,枝摇叶移,在秋千上晃荡片刻,给个神仙也不换。
月华初照,薛向正在院中踱步,铛铛两声,门敲响了。
薛向开门,唬了一跳,柳眉竟出现在门外,脚下堆着大包小包,蓬头乱发,脸也糊了,这儿脏一块,那儿黑一坨。
见了薛向,柳眉长舒一口气,局促地解释说,“主母放心不下你一人在外,叫我过来照顾你,家里有小晚和姑爷,让你不担心。”
“是母亲放心不下我,还是姐姐你放心不下我?”
薛向定定盯着柳眉,只觉古人描述美人的话一点不错,粗服乱头难掩国色。
“不许胡说。”
柳眉伸手在他腰上轻拧一下,“还不让开路。”
“你怎么弄得跟逃难似的?”
薛向扛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夫子说,持白璧过闹市,必无安,不若垢之以尘。”
柳眉钻进厨房。
薛向暗惊,这才多久,都会“夫子说”了,调侃道,“那谁是白璧呢?不会有人如此自夸吧?”
“郎君……”
柳眉拎个锅铲才转出身,脚在门槛上一绊,直扑进薛向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