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向阳扶着她脸侧,一手去喂,这姿势实在不太方便,彭姗姗软绵绵靠在他肩上没有意识,皮肤滚烫额头却是冰凉的汗,可怜得很。
许向阳又说了声,“姗姗,先吃药。”
调羹放她嘴边,彭姗姗本能得张开唇缝,药就顺着喂了进去。
满口苦味让怀中的人皱眉抗拒,“唔……”
许向阳又倒了两勺白水喂进去,她才好一点。
“好了好了,喝完了,”许向阳皱着眉,下巴贴到她额头蹭去那些汗。
调羹放回碗里,他想把人放下腰却被抱紧了。
许向阳浑身僵住,他这才发觉两人姿势太过亲近,姗姗生着病他是趁人之危。
许向阳喉结滚了滚,压下莫名的燥热,“躺下睡觉。”
怀里的人没松手,竟是小声咽呜起来,听得人心疼。
许向阳低头看着人,“没事了,没事了……”
泪水从她眼尾滑落,许是抱着的怀抱太暖,这么些年都没人再抱过她,又或许是以为在梦中,彭姗姗才敢哭出来。
许向阳喉咙酸涩。
她的委屈和难过,何尝没有他的一份。
这一照顾,就是一整夜。
从实验室出来到这,许向阳快两天没闭眼,但却一点不想睡。
只坐在床边看着她,给她一次次换额头上的毛巾,好在这烧来得急去得也快,凌晨的时候就退了。
楼下的粥冷了又热,热了几次许向阳干脆重新煮了新的。
辰光一点点亮起。
雨过天晴。
阳光洒进窗子,柔和落在被子上。
床上睡了一夜的人终于微微皱眉,要醒来。
……
许向阳撑着床沿俯身,担忧看着人。
“姗姗。”
“唔……”
许向阳帮人抚开汗湿的长发,看她睫毛轻颤睁开了眼。
脑袋昏沉,太阳穴针扎似的疼,彭姗姗只觉得浑身像浸在潮热的水里,绵软无力。
她缓过一阵看清了床边站着的人。
看到外头明媚的阳光,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
彭姗姗一直感觉得到有人在照顾自已,显然是许向阳。
“我……咳咳,咳咳咳,”嗓子发痒,没说话先咳了出来。
许向阳忙扶她坐起来,给人顺着后背,又端了温水放到她唇边,“先喝点水,别说话。”
极度缺水的身子让彭姗姗无法拒绝,就着他手喝了半杯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