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也对。”
“这些年,无论身在何处,无论谋划何事,心里总惦记着这些花,生怕哪天回来,就再也看不到了。”
“它们于我,的确重要。”
“可我偏偏强迫自已,不去过多干涉它们的生死,以为这便是懂了她的意思。”
“是我着相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放下了某种沉重的执念。
范隐浇完了花,将水桶轻轻放回原处,水面上倒映着他平静无波的眼眸。
陈平平的声音再次响起,已然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与深不可测。
“陛下已经下旨了。”
“让你担任此次出使北奇使团的正使。”
范隐点了点头,似乎对此毫不意外。
“方才和范贤一同入宫面圣,陛下已经当面说过了。”
陈平平眼睑微抬,目光中带着一丝探寻。
“范贤呢?”
“那小子如何作想?”
范隐答道。
“我让他先回范府了,有些事,总得向父亲大人解释清楚。”
陈平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范健那个老家伙,怕是要气得吹胡子瞪眼了。”
范隐不置可否地摊了摊手。
“也许。”
“他一向不喜我们兄弟二人涉险。”
陈平平目光微凝,继续问道。
“陛下的圣旨上,可有提及范贤是否随行?”
范隐回答得干脆。
“陛下说,范贤去或不去,全凭他自已的意愿。”
“而范贤自已,是想去的。”
陈平平轻轻“嗯”
了一声,手指在轮椅扶手上无意识地敲击着。
“他若同去,事情会麻烦些许,不过也无妨,计划依旧能够顺利实施。”
范隐展现出的城府与洞察力,早已超出了陈平平最初的预估。
因此,关于诱使肖恩吐露神庙秘密的计划,陈平平已在事前对范隐和盘托出,他相信范隐知道全局,远比蒙在鼓里更有利。
范隐看着陈平平,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院长,您那个针对肖恩的计划,当真非要实施不可吗?”
“我和范贤是双生子,幼时容貌一般无二,即便如今各自长开,眉眼间的神韵依旧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