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将自已心中所想与他们说了:“此案已十分明了,陛下却迟迟不结案,怕也知有内情,并不想被徐鸿渐裹挟着削弱清流。”
“这些都是推测,若对了倒还好,一旦想岔了,那就真要陷入绝境了。”
杨夫子一颗心始终不踏实。
他虽也觉得陈砚此番猜想能自圆其说,可细细想来又觉得有些玄。
仅凭流露出来的那么些消息,怎么就能保证自已猜想是对的?
陈砚倒是无所畏惧:“除此之外,我们也没别的路走,只能赌一把了。”
杨夫子思索片刻,无奈摇头:“为师也想不出其他办法,就依你之言赌一回。”
无非是陪着玩命。
这一夜,陈砚睡的是陈老虎的炕,陈老虎打地铺。
一直到半夜,陈老虎的鼾声都没响起来。
陈砚翻身,就见陈老虎睁着一双大眼死死盯着他。
陈砚本就睡不着,这下更是彻底醒了神,当即道:“你睡吧,我睡不着,正好守夜。”
陈老虎挠挠头:“那我睡了,有事喊我?”
待陈砚应了声,陈老虎双眼一闭,震天的鼾声随之而起。
陈砚:真佩服能秒睡的人。
陈砚干脆坐起身,将被子围在身上,双眼盯着紧闭的门窗,脑子里反复琢磨着此次科举舞弊案。
如今的他好像陷入绝境,毫无破局之法。
可人不是神,无论思考多周密,总会有漏洞。
只要找到漏洞,他就能破此局。
即便是最顶尖的一群人指定的律法都会有疏漏,一个人布局怎么会是完美的?
屋外寒风瑟瑟,婆娑树影打在床上,摇摇晃晃,随风而动,待风一停,便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陈砚有一顺的晃神,旋即心头一喜。
他怎么就将最简单的道理都忘了?
破局之法,就在他本身。
在心里反复推演一番,竟是可行后,陈砚大笑出声。
鼾声戛然而止,陈老虎几乎是瞬间跳起来,摸着斧头就看向四周,待发觉笑声是从身后传来,陈老虎扭头,怀疑地看向陈砚。
砚老爷大晚上突然大笑不止,莫不是疯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陈老虎出了一脑门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