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雷神色古怪了一瞬,燕灼灼走的这方向的确是主子的院子,可是,她怎么知道?
疑窦刚起,就见燕灼灼停下,回头看他:“还不带路?”
鸦十六也掐着嗓子狐假虎威:“呆头呆脑的!
还不滚前头去给殿下带路!
仔细打烂你屁股!”
听雷:“……是。”
他讳莫如深的盯了眼鸦十六。
好好好,长公主这只毒蝎子我惹不起。
鸦十六你小子跟着喘上了是吧!
等着!
老子非在你‘义父’跟前给你多上点眼药才行!
燕灼灼走在萧府中,有片刻恍惚,上辈子她在萧戾的府上住过,那时皇弟驾崩,舅舅将她强行绑去和亲,在那个人帮助下,她逃离了和亲队伍,一路辗转,当过流民,与乞丐抢过饭,野狗抢过食。
只是最后,她又被萧戾的人找到了,接回了盛京。
回来后,柱国公满门男丁已被萧戾剥了皮,舅舅与他那些儿子的头颅都被悬挂在城墙上示众。
之后的一段时间,她住在萧戾府上,住了整整两个月,然后……被他送回了宫中,直至她死那日,她再未能踏出长乐宫半步。
燕灼灼收回心神,迈步进了萧戾的院子。
刚进去,她就嗅到了浓浓血腥气和一股奇怪的药味。
那药味……燕灼灼竟感到了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燕灼灼蹙了蹙眉,在门口时,她吩咐道:“其他人都在外候着。”
她说完,推门而入。
听雷紧张的望着关进了的房门,余光瞥见鸦十六那暗戳戳兴奋的小样儿,想到这小子那双招风耳,他心头一动……
……
屋内,药味与血腥味更浓。
燕灼灼撩开层层幔帘,转过屏风,却见床上空空如也。
“你来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从槅门外传来。
燕灼灼直接将床尾对着的槅门朝两侧推开,槅门外是一处长廊,廊外便是水潭,潭水早已结冰。
今日落着小雪,雪花在天际打着转,飘落在男人的狐裘上。
萧戾坐在轮椅上,长发未束,容色苍白,眉眼比平日更显的惫懒,长长的睫羽显得那双眼压抑又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