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白摇头:“不敢不敢。”
“不敢还是不想?”
“不敢不想!”
“嗯?”殷云澜瞪了他一眼。
“噢,我的意思是,也不敢也不想。”
“你那颗种子,还种吗?”
牧青白摇头:“不种不种。”
“嗯?”
“我的意思是,种不种都一样。”
“什么意思?”
“大殷不可能因为一颗种子亡在陛下的手里,也不可能因为一颗种子衰败,但有可能因为这颗种子而走向繁荣,但这也并非一朝一夕的事。”
“喝下去。”
“好的好的,我说下去……嗯?喝下去?”
“醒醒你的酒,再说下去!”
牧青白咕噜咕噜的喝光了醒酒汤。
“你喝得这么痛快,就不怕有毒吗?”
“陛下如果要我的命,我一定给,别说汤里有点毒了,就是毒里有点汤,我都喝!”
殷云澜怔了怔,心里有些触动,不自然的别过脸去:“行了,用不着你表忠心。”
“陛下,世界的变革不是一人之变革,变革是没有路的,之所以有路,那也是无数人前仆后继铺出来的路。这颗种子,是一个梦想!不思变不图强,必然灭亡!”
殷云澜似懂非懂的望着牧青白,有些恍惚出神,片刻后,又问道:“你还想去北狄吗?”
“要去!”
“你是想逃开朕吧!”
“没有没有,陛下误会了,对北狄怀柔是不行的,一定要威慑!”
“你去威慑?”
“我是去威慑!”牧青白举着空碗:“刀可以不用,但是刀一定要在自己手里。”
殷云澜目光古怪的看着牧青白:“你刚才……不会是想把这碗醒酒汤泼在朕身上吧?”
牧青白一僵,立马正义凛然道:“我都说了,我没有刺王杀驾的念头!”
“那你就是以为朕会把这醒酒汤泼你脸上!”
牧青白又僵住,正义凛然继续道:“陛下,北狄是大殷变强的一个契机,他们……”
“你果然是觉得朕会把醒酒汤泼你脸上对吧!”
牧青白停顿两秒,“他们的草场……”
殷云澜冷哼道:“怪不得你接过醒酒汤的时候,松了口气呢!”
牧青白:“…他们的草场能养出最好的战马!他们……”
“醒酒汤你可以不泼在朕身上,但绝对不能被朕端着!”
“他们,他们……”
“哼!”
牧青白哭丧着脸道:“陛下,咱们能不聊这事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