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遇点头,垂着头看自已的膝盖。
就算今天时不虞不来找她,她也不会给湘兰升施加什么压力,她明白,活了大半辈子,她懂这件事的严重性。
“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只管开口,我们抛开别的不说也是一家人。”
湘遇抬头,视线里是端正清隽的面孔,这就是兰升的丈夫,彬彬有礼又刚正不阿。
良久,她找到自已的声音,“兰升帮了我不少,这些年明里暗里拿了不少东西给我。”
时不虞点点头,跟她谈了会儿话,走出门又跟郑秘书说了些什么让他去办。
*
洛城这几天新闻铺天盖地,谁谁谁又被拘留,被查办,总之就是近十几年来从没有过的大严查。
早间晚间新闻交替播报,拔出萝卜带出泥,隐隐牵出好多线。
这两天街上都是巡警,气氛严肃。
只有茶馆里的大爷大妈不怕,高声阔论,谁谁谁活该,谁又叛轻了,总之精彩。
还有人议论说这次京里下来的是大人物,办实事的,大家都在赞颂他的魄力与行动力。
但具体是谁又没爆出姓名,大家相互揣测。
此次在洛城的演出在今晚也要画上句号,为期一个月,演了十场。
最后一晚依旧是座无虚席,湘兰升上台,在人群中找了半天,没看到熟悉的身影。
暗自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已在期待什么。
直到结束,指挥介绍每种乐器,每个声部,她们上前来谢礼,鞠躬后离场。
今天终于下个早班,难得——
慕容:“明天回去一起走吗?”
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开口,“一起。”
“明天十点到机场,你自已来,还是过来坐大巴车一起走。”
她递给慕容一颗糖,说:“我自已过去,跟团长说了。”
工作了一个月的地方突然还有点舍不得,人真是个很感性的生物。
慢悠悠收拾,工位上东西有点多,礼服、配饰,还有吃的东西,杂七杂八的两大袋,打了个车回酒店。
电梯打开,过道铺着地毯,她穿的平底鞋没声音,轻轻的。
才到转角,时不虞的房门口出现两个男人,长的黝黑还戴着面罩,手里拖着黑色麻袋,很重,两人一头一尾。
她瞬间侧身,心跳的快到嗓子眼儿,顺着安全通道的方向躲去。
才下了一层,楼上却有声音接踵而至,他们不坐电梯走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