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的地是上午十一点,杜医生有患者,她在外面小花园逗狗,这只边牧她认识,叫欢欢,很多年了,它不似以前那般好动。
老了。
“兰升,好久不见。”
门口出来一位妇人,戴着眼镜,面容和蔼,总是笑脸盈盈。
她是湘兰升的心理医生,十几年了,从刚来盛京的时候就在她这里医治,起初是每两周就得来一次,后面次数渐渐减少,中途很长一段时间没再来,但她们一直保持着联系。
“杜阿姨。”
她一直都称呼她阿姨。
“坐里面还是外面。”
杜蓉询问她的意见。
“外面吧,可以陪陪欢欢。”
她带着小狗朝位置走去。
有人送来茶水,她们相对而坐。
“最近工作压力大?我看你脸色有些憔悴。”
湘兰升摇摇头,“不是工作。”
她鼻子轻轻吹出一口气,娓娓道来:“最近两周我老是做小时候的梦,梦到爸爸妈妈。”
杜蓉知道那是她的梦魇,她曾经一度陷入深深的自责,觉得父母的死就是自已一手造成的。
那段时间很难过,常常被梦惊醒。
杜蓉耐心询问:“什么原因造成的?”
“我回了趟洛城,可能离小时候的生活太近,会情不自禁想起,没办法控制。
也许跟有人在我耳边重复过这件事有关,所以我潜意识被唤醒?”
“有可能。”
杜蓉递给她一颗糖,继续又问,“梦里还是会难受吗?”
湘兰升点头,“会,但我能够捕捉到没有以前痛了,至少醒来没有泪水。”
小狗乖乖靠着湘兰升的大腿,它真懂事儿,像是能感知她的情绪。
这么懂事儿的小狗会不会累呢?
出国后前两个月她也主动联系过杜蓉,在俄国也会做梦,她说自已感到很孤独,所有人都离开了她。
她心情很低落,觉得自已很抑郁。
杜蓉:“琵琶还在弹吗?”
说到琵琶,湘兰升终于扬起笑容,音乐是很治愈人心的,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只要有音乐她就感觉自已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