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视一笑,顺着回廊前行,侍应生见她二人微微靠在一侧让路,只是视线又追了好久。
桂花香气馥郁,葳蕤灯光下,一个像晨雾里挂着初霜的垂枝梅,一个像暗夜里肆意生长的白玉兰。
两款不同类型的美,总让人视线流连忘返。
“我看过两场你的演出,琵琶弹的真好。”
“谢谢。”
湘兰升嫣然一笑。
钟式玉见她面露柔色,微笑如晌午清风,一双干净的眸子宛如会说话。
她调侃,“难怪时不虞喜欢你,你长得真好看。”
湘兰升没想到她这么直白,脚步都迈迟了一步。
“我记得当初你姐……”
钟式玉摆手开口,“我姐姐有喜欢的人。
喜欢他的人是我爸,不是我姐。”
湘兰升被她逗笑,没想到钟小姐这么风趣。
她进门儿第一眼见她还以为就是钟远知,想当初时家有意跟钟家结成一门亲事,心里还有些小小的局促。
回到席间,她挨着时不虞坐下,周围总有人投来打量的目光,她能感觉出来,是善意的。
幸亏她在台上磨砺多年,此刻毫不露怯。
脸上都是得体的微笑。
她睨了眼周围人,都是些达官贵族。
跟他出席一些场合或多或少会掺杂些政治因素,她要从容一些。
走神儿间,面前放下一份山楂奶露,男人送来又将手收回。
转头,他眼眸含宠,微掀眉示意她吃。
时不虞今日穿的随性,没有工作的束缚,娴雅又矜贵。
西服里是一件象牙白羊绒毛衣,颈部长度刚好露出喉结,唇若点绛,背脊端正屹屹,不是昨晚在床上的禽兽。
她咽了咽口水,默默吃东西。
蒋昭跟寿星坐一桌,毋容置疑,耳朵快生茧子了。
他见落座在对面的钟式玉,掀了掀眉,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弧度。
女人勾勾唇,算是礼貌回应。
心里暗忖,没想到蒋叔叔的儿子就是他,怎么这么——不羁。
“式玉妹妹,真是女大十八变,以前你上小学那会儿,黑不溜秋的,我还见过你,还记不记得。”
钟式玉后槽牙咬紧,微笑着摇头,没人一上来就揭短儿的。
“他那会儿最顽皮,把你撞下阶梯,害你手肘流了不少血。”
钟处一副心疼模样。